那南楚使臣托腮,唇角勾起一抹笑容,似笑非笑:“可在下喝的这壶酒,真是酸臭的——”
柳如烟已经醉意上头,她听不得别人嘲讽她最爱的梅花酿,便冷冷驳斥:“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蛤蟆鼠辈,偶饮佳酿,蓄意点评,不知深浅。”
南楚使臣:...
柳如烟又打量南楚使臣那张平庸的脸:“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依本宫看,酒水甘醇,偏偏阁下嘴臭,才把佳酿尝出酸臭。”
南楚使臣:...
女眷席位的张妙玉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看热闹的南楚使臣一个个面色不佳。沈薇适当地开口:“梅嫔醉了,醉酒之人总爱说些真话,实在不妥。来人,把梅嫔带回毓秀宫醒酒。”
宫女上前,将醉醺醺的柳如烟搀扶着送走。
柳如烟醉意明显,却还不忘告诉沈薇:宸贵妃,梅花酿珍贵,您还是别给不识货的外人饮用,暴殄天物。”
沈薇手帕捂嘴,故作严肃:“把梅嫔带下去。”
顿了顿,沈薇又笑盈盈地看向被辱骂的南楚使臣:“梅嫔不胜酒力,南楚乃礼仪之邦,这位南楚外臣必是心胸宽阔之人,应该不会和一个后宫妇人计较吧。”
南楚使臣深深看了眼沈薇。
这话说得妙,若是南楚和梅嫔计较,反倒显得南楚使臣小气。
他勾勾唇角,相貌平平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放下酒杯:“是外臣口拙,饮不得好酒,错怪了庆国贵妃,外臣给贵妃道歉。”
他拱拱手,表示歉意。
小小的风波平息,佳肴陆陆续续端上来,歌舞升平。酒过三巡之后,李元景手一拍,两名穿铁甲的虎卫进殿。
殿中央设置靶子,两名虎卫一个手拿改造过的火枪,一个手拿改造过的弓弩,给南楚使臣表演了一回百步穿杨。
南楚使臣脸色难看,知道这是庆帝在宣扬大庆的武力,警告南楚使团别妄动异心。
一场晚宴,众人各怀心思。
男宾席,那个被柳如烟嘲讽的南楚使臣自顾自饮酒吃菜,宛如没事人一般。他端着精致的白玉酒杯,抬头喝酒的空档,眸光扫向主座珠帘后的李元景和沈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