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说的,这片土地永远不会忘记你,不会腐朽你留下的灿烂痕迹。”
——“我和扶光他们,会在有限的生命长度里,用好的、灿烂的、明媚的东西,填满你漫长的生命轨迹。”
“我亲爱的乐乐,我的朋友,我的小姑娘!
春芽儿已经长成世界树,窗外的世界触手可及,请你大胆地走下去。
我会变成一颗星星,陪伴你走到星河深处,让宇宙的孤寂也无法剥夺你的温度。”
“好了,乐乐,
现在抬头看,我要变成星星了。
晚安,小家伙。”
信件末尾粘着一枚录音钮,苍白的指尖轻触,无比轻柔的哼唱传出:
“春芽待生发……
灿烂生长啊……
变成世界的大树……
星河再见啊……”
尖锐的耳鸣声刺破耳膜,将所有的思绪搅弄成苍白的冰雪,刺骨得尖锐得疼。
这尖锐的疼痛冲开僵硬的关窍,疼得她坐不住,跪不直,狼狈地俯下身去,额头抵着冰冷的石阶,泪水汇聚成洼。
“陆晏淮……
陆晏淮……
陆晏淮……
我怎么办……留下我怎么办?”
……
事实上,魂体的存留同样受到时间限制。在彻底消散之前,随着魂体的虚弱,他们的记忆会被率先剥夺消失。
如果遗忘是重点,当他们忘记自己的过往,又何尝不等同于死亡。
燕关山是这样,陆晏淮也同样。
所以无数的时光之后,仍是告别。
……
常乐紧紧地握着那枚抠下来的录音钮,嵌入骨血。
……
没人知道陆晏淮又以这样的形式存留了多久,
因为后来的后来,无数时光后,
也没有人能踏足这片净土。
……
七天后,常乐抖落满身风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