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钥匙。”常乐指着自己的脑袋。
“哥哥,可以给我吗?”
花兰时望着她那双眼睛,身体比尸体还僵直。从常乐的角度看过去,清晰地捕捉到他连脖颈的经络都绷出来,抓着她被子的手也不自觉收紧。
他在紧张?害怕?
更明显的是,他在抗拒。
听着花兰时明显急促的呼吸和眼里的水意,常乐心中暗叹,隔着被子握了握他的手:“哥哥,晚安。”
花兰时深深地呼吸了一次,柔声道:“晚安。”
房门关上,常乐的眼中已毫无醉意,她根本没醉。
她自己也没想到,比因的再生能力带来的不只是自愈速度的提升,体内异常物质的新陈代谢速度也有提高。在喝了三四杯红酒之后,常乐就发现了。
之所以任由一点醉意驱使行为,不过是不想破坏大家的心情和宴会的氛围。
……
花家的佣人打扫到半夜才去休息,花安宁跟顾玉京去了外面,其他人都纷纷睡下。
夜色正浓时,花兰时匆忙离开。
背后望着他的视线的主人——常乐,站在当初遇见花安宁的阳台上,看着他连夜离开,背影透着一股狼狈。
常乐怀里还抱着兔子:“你说,他是害怕什么,才连我只是提起都慌乱成这副模样?”
422打着哈欠开口:【我啥也不知道啊】
常乐翻个白眼,一把把他甩到床上。大兔子“duang、duang”地弹两下,脸着地趴着了。
【!!】
【哎!我脸!给我翻个面啊!】
【我的鼻子会被压瘪的!!】
常乐微笑,翻身下楼,没理会身后无能狂怒的兔子。
……
花兰时几乎冲进朝夕实验室,避开还亮着灯光的地方,冲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的那一刻,他就摔坐在地,脸色煞白格外吓人。
他靠着冰冷的门,双手紧紧地抓着胸前的衣服,悸动的心脏却没有得到任何缓解,他很快无法呼吸。
花兰时脸色苍白难看,表情却并不恐慌,反而习以为常。
他撑着门硬是站起来,在没有灯的房间里,弯着腰轻车熟路地扶着桌椅坐到自己位置上,从保险柜中取出几粒药,塞进嘴里咽了下去。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花兰时逐渐平静下来。
生理反应无法控制的泪水已经模糊了脸庞。
他在黑暗中坐了很久,才打开了桌上的小灯,又从保险柜中取出一份文件。
文件封皮是一张崭新的白纸,花兰时抚摸着纸张的边角,来回十几次,才终于将封皮掀开。
下面是一张旧的、被翻得软烂的表,
表头是——
花城第一人民医院 心理诊断证明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