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了……
小常乐笑到失去力气坐倒在地,微笑地看着花罹寒:
“好啊,我答应。”
翌日,她就被送回四区临城孤儿院。
院长抱着她,哭着骂着将花家的人赶出大门,在她床边守了一晚上。
三天后,放心不下的花弦歌,带着哭喊着要妹妹的花无言,违背花罹寒不允许接触常乐的命令,偷偷地从三区跑到了四区孤儿院。
两人一路上买了一堆东西,去那里看望妹妹。
“但是,”花兰时讲出结果,“他们没见到你。”
常乐,不见了!
花弦歌和花无言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的妹妹,在送来的第二天,就失踪了!
两人很快通知了家里,让他们帮忙找人,花罹寒刚申请到名额就接到这个消息,亲自赶过来询问。
院长哭着告诉他们,第二天一早,她就找不到小常乐了。
小常乐留下签名字条,说花家给的东西都留给院里,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院长咬着牙红着眼看着花罹寒,道:
“您顾惜花夫人的病情,您做得没错,可是!您还记不记得,乐乐,她也是个需要关注的病人!”
“您可以不爱,但请别伤害!我现在后悔让您把她领养走了!”
花罹寒愣在那儿。
院长说他伤害到常乐,他不否认,但是院长有句话,戳到他心上了。
乐乐也是个需要关注的病人。
他疏忽了这一点。在带乐乐回到花家的这段时间,除了最开始的几次常规检查和调理,他其实从没在意过常乐的情况。
乐乐跟魏紫一样,也需要呵护。这一点,让花罹寒忽然心中不安。但也,仅此而已。
花弦歌第一次跟父亲翻脸,告诉他自己一定会找到常乐,花罹寒没有说什么,派出人搜寻常乐的下落。
“可我们没找到你。”
花兰时双眼泛红:“花家派出很多人,苦苦搜寻了几个月,翻遍了四区和三区的每一个角落,却很奇怪,完全没有发现你的踪迹。”
“乐乐,那时候,你去了哪里?”
常乐缓缓睁开眼,眸子覆着薄薄的冰霜,在看向花兰时时又缓缓消散:
“没去哪儿,就是……随便走走。”
记忆逐渐填充。
小小的身影,孤身一人从荒芜的深秋启程,历经焚尽春日的大火,走过苍白无言的盛夏,看过花开花谢潮涨潮落之后,
归于荒芜,归于尘土,终究孤身一人。
小常乐在那天凌晨离开了孤儿院,带着一份路费,转身买通了船员,爬进了货船的货舱,驶向了陌生的大海。
她自己也不知道那艘船去往哪里,她只是想远离这片土地。
然而,那艘船,不知道是恩赐还是诅咒,带着她登上了另一段故事的彼岸
——九区,黄金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