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回家吗?”
——“你的家人呢?”
他满怀期待满怀惊喜地询问,换来当头一盆冷水。
她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她不记得他了。
佘浩云看着她疲惫低落的样子,心揪起来,他终究没忍住心中的冲动,说了句
——“要下雨了,要不跟我走?”
一如十年前,她询问云舍那样。
——“滚。”
佘浩云只得到了这样的答案。
之后,花卿云居然跑下来,佘浩云才知道,她现在居然是花家的女儿!
再后来,佘浩云没想到,在一个从公司加班回家的深夜,她拦下了他的车,想与他做交易。
佘浩云冷静地询问缘由和条件,却在合作达成回家之后,一宿没能入睡。
那张照片,躺在他的枕边。
那晚,月光也格外温柔。
只是……
云舍没有选择抓住常乐递过来的手。
佘浩云没有越过朋友的界限。
花常乐已经有了刻骨铭心的爱人。
——“我们终究成了敌人。”
枪响之后,
尘缘散尽,
生命终结。
佘浩云知道:
这场梦,以后不会再做了。
……
常乐骤然惊醒,封闭的感知逐渐恢复,才发现自己从看守所回酒店的路上睡着了。
伶人轻声询问:“乐乐怎么了?”
常乐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干涩的嗓子刀割一样,声音也是哑的:
“我看见好多人……死在我面前……”
梦中光怪陆离,只有一张张死去的面孔无比清晰,像刀子一样在心头留下伤疤。
那个梦里碑林成山的墓地;
那个毁灭唯一光亮的高楼;
那个荼蘼盛放如雪的山丘;
那个破碎不再起舞的月亮;
这条回首尽是不堪白骨的孤寂长路……
浮生如碎,
她,何所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