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啦?心神不宁的!”厉尘扬坐在车里,车窗后挂着黑色的纱帘。光线幽暗。
我郁郁寡欢地看了他一眼。
是啊,宝宝顺利入园,算是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我为什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韩园长怎么没提学费的事?”我靠在车座上,满心不解。
他不说话,眸色清凉地望着车窗外的一道隙缝。阳光如利剑直刺了进来。落在他的脸上,清亮如雪。
“先生,是回报业大厦吗?”阿哲轻声问。
厉尘扬抬腕看了看时间,“回报业大厦。”
我一听说回报业大厦,心头一悸,直挺挺地坐直身子。“回……回报业大厦干嘛?”胸前的珍珠项链晃荡着,莹润而美好。
“我还有个会要开,阿哲,开快点。”厉尘扬淡淡地道。
五年了。这座大厦并未有什么大的改变。
我推着他进了大厦,黑色长裙,白色西装,突兀得我自己都觉得不自然。被人看怪物似地盯着。
“干嘛呀?一个个都没见过美女啊?”我低头附在他耳边,轻声打趣着。
厉尘扬靠在轮椅上,垂着头,笑得极张狂。
“这么漂亮的美女大概确实没见过!”进了电梯,他仰头看我。“谁会相信这是两个孩子的妈?”
“说什么呢?”我啪地一巴掌往他头上打去,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笑谑不已,“哎,有监控的。”
厉尘扬说他要去见下社长,叫我去他办公室等他。
我进了他的办公室,靠窗的花架上放着一大瓶开得极鲜妍的玫瑰花,白得刺眼的白玫瑰。
看来,这家伙的过敏症是治好了。可是他的脚……想到他的脚,我心中一沉。
办公桌上摆放着一只小瓷罐子,罐子上画着一串鲜红似血的红豆,边上写着一行隽秀飘逸的草书:“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铜钮上挂着的青色穗子已经褪了原本的颜色。
这只釉里红茶罐,他竟还留着!
“阿宁姐,这是今天的工作日程,我给您打印出来了。您看看哦,电子版的我也发您邮箱了。”阿哲递过两页文件。
“好的,谢谢。”我翻看着那份表格文件。
“10点半要到会议室开高层会议,这是会议议程。”阿哲递过一叠厚厚的文件。
“好……好的……”我一个头两个大,“这个……我需要做什么?”
阿哲看着我的狼狈样子,忍不住发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您坐在那听着就行了。”
“我这裙子,出席会议是不是不太适合?”我望着那有些帅气的小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