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叛贼的脖子冒出的鲜血跟竹筒流出的水一样多，刹那间便浸湿了地面。

他当时有一瞬的呆滞，在看到黄梨花身上被喷洒的鲜血染红时，他甚至忘了说话。

只看见那女子眼神惊恐，手颤抖地紧紧握着匕首，抬起满是鲜血的脸，嘴上却笑着问他：

“林三，这一招是不是比刺胸更好用。”

他注意到，那叛贼直到尸体被搬出去，她都没再看那叛贼一眼。

......

太清殿上。

除了被抓走的，朝中的重臣都在外等候，他们在路上还看到了被押走的兵部尚书柳震，神色惶恐。

都感觉到了今晚的不同寻常，这大越要变天了。

皇上，恒王，左相，以及关公公还有太医都在太清殿内。

皇上抬起枯槁的手挥了挥，恒王走上前去跪在床边，皇上看到他，沙哑着声音说道：

“咱们兄弟两多少年没见了？”

“很多年了。”

“当年是我对不住你。”

恒王没有回话，皇上也不在意了，继续道：

“我可以同你道歉，因为你是我弟弟，但是...咳咳咳...我不会同那些大臣道歉，我所做的都是为了大越的稳定，我...无错......”

恒王抬眸看向眼前的万人之上的男子，此时已经是回光返照之态，他曾经对他有很多话想说未说，此时却也觉得不必再多说。

只是想到外头的那些同他一起隐忍多年，只为一朝沉冤得雪的人，他无法替他们应答下来。

恒王定定地看向皇上，说道：

“莫临已经死了，过往的那些事都是他做的。”

皇上听到这话怔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声音已经有些虚浮，仅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了声：

“多谢......”

还未等恒王再说话，皇上的眼睛已经缓缓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