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咳咳咳”

关公公上前将止咳水递上，皇上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角之后，看着杨宸递上来的东西，眸色一暗。

“这些都是什么？”

杨宸看了眼皇上身旁的公公和宫女，皇上了然，大手一挥：

“你们都下去吧。”

杨宸见室内已无他人，上前说道：

“这两封是截获的莫家同北狄族的来往书信，莫老似乎坐不住了。”

皇上将信件打开，里头的“大限将至，时候已到，派兵乔装增援......”字眼触目惊心，让他拿着信件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啪----！

愤怒地拍着桌子，咬牙切齿道：“他，这是要逼宫啊！”

杨宸点点头：

“莫家似乎已经联合好了朝中一干大臣，那齐王也被暗中往洛都护送过来；他们应该是同北狄族达成了某种协议，使他们愿意派兵支援莫家。”

“二十多年了。”

“嗯？”皇上突然的一句话让杨宸愣了一下。

抬头时，只见皇上的神情痛苦，因为生病，乌青的眼，苍白的唇让这张往日威严肃穆的脸变得苍老脆弱。

“当年，朕还是一个皇子的时候，愿意替朕说两句话的人，除了林世儒，就是莫临了。”

皇上似乎陷在了当年的回忆中，自言自语道：

“那时，父皇身体日渐虚弱，朕不得宠，莫临却找到朕，说愿意效忠朕，他是第一个来找朕的大臣。”

“那时连林世儒都疏远了朕，只有他主动来到朕的身边，后来朕登上皇位，他也从不会因为当初帮过朕而有所逾距，也不会像那些开国功臣后代一样，对朕的决策指手画脚。”

听到“开国功臣后代”几个字的时候，杨宸身子顿了下，眼神一冷。

感觉到皇上心里有所松动的时候，杨宸说道：

“皇上，莫临不仅在此事上有背君主，还私自在南边开了几个矿，每年流入莫家的银子堪比国库年收。莫家掌握巨额财富，又权侵朝野，如今，还打算引外敌入境；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还有一点陛下有必要知道。”

“如今的齐王同当年的您是一样的年纪。”

杨宸的话似一盆冷水，将陷在过去的皇上瞬间拉回，美好回忆碎裂。

皇上的脸色逐渐阴冷了起来，当狗准备开始咬人的时候，即使这条狗曾经再忠心，也已经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