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那个不大的木屋内,他们大胆谈论着即将要发生的可能性,然后以此商量对策。林雀就在一旁听,也不作以任何回应。
说实话,叶漓当时都被她骗到。
也难怪后面严枫安会阻止,而当时的沈雾年信誓旦旦相信自己会成功。
当时的情况,张逸哭得太难看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林雀兴许心里也是嫌弃着,脸上没有露出半分怜惜。
是了,张逸现在都还被困在时间的裂缝之间,没有具体位置,没有固定时间。
他在裂缝间游存,会看见林雀身份揭穿的这一幕吗?
以他的性格,看见往日的师妹其实能言语,还是天玄的人,会是什么反应呢?
叶漓不清楚。
叶漓正陷入沉思,不知前方的人已经站定,他一路向前差点没撞上。礼貌性的站远距离,抬眼见已经走到海边。
清澈碧蓝的海水一遍遍的冲刷着沙滩上白色的沙粒,一复一日的洗涤。清澈如琉璃般质地的海水,在冲上岸时一遍遍的将小部分沙砾带走,送回,周而复始。
黏腻的海风与阳光相聚,一起吹拂在脸庞,透露着自由的释怀。
远处,遥遥无际的海岸线与湛蓝的天空几乎融为一体,两者之间看不出分别。
自然孕育出人们,生灵对于自然的宽慰是一种神奇的触感。它们包裹着迷途的人们,困于矛盾困难中的人们。即使站在这里不动,听着海水翻滚过沙砾的声响,便自然而然的能安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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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漓正准备开口,却看见林雀转回身。
“叶漓,我想询问,你对掌门是报以怎样的心境去看待的。”
叶漓沉寂了好一会儿,开口道:“偏激,固执,念想太深。有能力向所有人展示自身价值,然自甘困于一方乐土。”
“是吗?兴许是吧。”
林雀静静的听着,点点头。
叶漓看向她。
林雀视线一直在远处,眼中装下了所见的全部。
“……叶公子,我很敬佩你。但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为证明自身价值才存在的。”
林雀摩挲手中一块很小很小,都已经能明显看出裂纹的玉饰。
她目光停留在它身上时,眼中多有眷恋。
“不是所有人哇哇坠地就是大英雄,也不是所有人刚诞生便恶贯满盈。没有一定的终点是可以允许所有人通行,没有一定的繁琐道理要束缚住谁的意志。”
林雀说到一半,侧过身子看向叶漓,微笑道:“世界,时间,万物,不为他,不为我,不为任何人停留。我们存在这里,我们穿行于世界,便是我们自己的意义。”
叶漓摇头,对于她这三大段的话语并不认同。
“你说的没问题。但这种大道理得有个前提,而现在,沈雾年就是这个前提。”
他说:“在我印象内,在我这两个月见过的一桩桩一件件,沈雾年所作所为是已成定局,无法改变。所以你说的这些,只是你印象中完美的他,自动忽略这些建立在他人苦难之上的意义。”
林雀放下手,紧紧攥住手中的玉佩,开口说:“叶公子,我想跟你说,掌门他做这些不是故意的。他的爱人被强行带走,带离这个世界,他只是想要她回来而已。”
林雀侧对着叶漓,抬眸的瞬间,叶漓瞧见了她眼中含满的泪光。
女子温和的眉目清秀,璀璨如宝石般质地瞳孔此时蓄满晶莹的泪花。明明没有任何示弱的动作,但她露出的侧脸被阳光弱化了眼眸间若有似无的杀气。在叶漓的视角看来,显得那样楚楚可怜。
林雀眼皮一垂,停顿在眼眶内早已蓄满的泪水恰到好处的落下,更添加几分意境。
“掌门说他愿意承担一切的后果,哪怕背负上整个性命,他也只是想再见那人一面。”
叶漓摇头。
他说:“林雀,沈雾年往昔的经历固然心痛,但不应该让无辜的人牵扯进来,成为他们两个互相见一面的筹码。”
在听完叶漓说的这番话之后林雀嘴角的微笑渐渐散去,眼中的冷意也随她淡化笑意之后愈发明显。
“叶公子,带走掌门爱人的,就是你们。而张逸现在留存在某个不知名时间缝隙内,不也是你们玩弄这个世界,所造成的意外吗?”
林雀脸颊上的泪痕还未干透,她便一字一句,几乎是咬着牙说这段话。
叶漓见她这样的情绪,知道接下来无论说什么都不会有好的解决方式。于是他站于原地思虑好一会儿,便直接开口:
“所以沈雾年的确是没有死亡对吗?”
“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