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是沈雾年的人吗?”
本来还在一旁看得起劲的落竹听到祁深的这句话,瞬间目瞪口呆。
叶漓转过头,正准备解释什么,就见祁深溜得一下就跑到了落竹的面前。他比落竹高两个头,也能轻轻松松的抓住她的双肩,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
估摸着是当初李柏在祁深面前做的那些事情,对一个正值大好青年的影响太严重了。结果导致现在的祁深,看到李柏被叶漓强制洗白,才不敢想象,这样排斥他。
叶漓无奈的摇头笑了笑。
转头,看见严枫安坐在原地,一只手撑着下巴,眼睛静静的看着他刚才这一溜烟的动作。叶漓对上他的眼睛,心中异样的感觉愈发强烈,还是觉得不适应,转头跑到宋锦跟前去了。
“怎么样,看来不论三百年前,亦或是三百年后,你貌似对这张脸已经起了应激反应了。”
叶漓到他跟前,眼前的祁深和落竹已经开始就李柏的过往,从晋洲开始的事情,一点点的开始数落了。祁深的表情生动形象,落竹的表情越听越震惊。而云鹤则坐在阶梯上,捂嘴笑眼前情绪激动的祁深。
如此温馨的画面,在水泽奢望了三百年的一幕。宋锦胸口酸涩感愈发加强,无奈的笑容浮上了嘴角,却又想起了过往。
想起当初李柏就是这样跟他打趣,想和他一起玩。但当时的他,满脑子都是自己死亡的一幕,以及面对云鹤死亡无能为力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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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对于已经死亡的他来说印象太深,他根本没有其他的心情去注意旁人的情绪。而对于这个孩子,他不敢和他太过亲近。他惧怕着那一天,他知晓了真相的那一天,知道父亲眼看母亲的生亡却没有出手相助,他对他厌恶。
“没事,谢谢你,师兄。”
他这声师兄喊的很小声,仅够两人听见而已。
叶漓拍了拍他的肩膀,释然道:“这一次,我会保护祁深和云鹤一路安全的。”
“我相信你。”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离多最是,东西流水,终解两相逢。
丧礼办得很庄重,很盛大。墓地的位置,选在了在金玉峰的后山。在他悉心照料了一生的金尾竹林中,在满山遍野竹林美景的山坡上,任未在那里安眠。
落竹云鹤是最开始哭的,后面是强撑着,到底还是没有撑过去的祁深与罗湫。
而叶漓站在一侧,与一众长老站在一处,主持着一众事宜。自始至终,他未曾掉过一滴眼泪。期间有不少弟子因为这件事窃窃私语,却被自家师父提名警戒,他们才停止了谈论声。
眼泪算是送走已故之人的一个仪式,也是对昔日的温馨感动憧憬的伤心。
叶漓没有这种伤心,所以他哭不出来。
但他看着被埋入土层,以缓慢的速度被完全掩埋。直到棺椁的轮廓看不见了,那里只剩下一个土包,以及那冰冷的石碑,心中还是有酸涩感。
那样的人,也是被掩埋到这小小的位置。
严枫安问他,他为什么会难过。
叶漓横了他一眼,觉得他在这个时候的多嘴问这一句。但内心,却也厌烦这人能一眼看出自己的情绪,直接问到不乐意回答的问题上。
叶漓沉默了很久,面对严枫安的审视,还是开口了。但他嘴硬,开口了,也说的是躯体长时间相处的人离别,人类的躯体自然会分泌出伤心的感觉。
严枫安淡定的嗯了一声,便不再问他。
叶漓心下却越发慌乱。
丧礼的最后,以五位弟子的跪拜礼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