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深呢喃。
“水泽有一定程度上的地域转换,但这种,并不是实际性的转移陆地。而是让人在停下来查看路线的时候,给人在视觉上错误的引导。”
叶漓快步朝祁深走了过来,皱眉看着他胸口的大洞。
“它统一呈现的,都是白日。所以那些对水泽不熟悉的人或修仙者来说,常见的白日会下意识的认为是没有问题的。而它使向最基础的,就是把人往妖物最多,最密集的边界带。”
他介绍的这一大堆,祁深的脑子懵懵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缓过神来,后知后觉的抓住了叶漓的手臂。
“云鹤呢?!若是我在这里,那云鹤他们是否也遭遇了和我一样的事情!?她怎么样了?可有受伤?”
叶漓欲言又止,看了看罗湫。随后似是做安抚性的动作,拍了拍祁深抓住自己手臂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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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先带你回去。”
三人在返回水泽的途中,因为它这个地域的问题,天色在越靠近中心地段越发的明亮。然后就到了祁深眼熟的,如往常一样鸟语花香,生机盎然的风貌。
空气中都飘着淡淡的花香。
但此时已然过了冬至。
重新,真正回到大树下,树干上原本绑着的李柏站在那里。他的手上,是那把已然光芒黯淡的月隐剑。
而李柏站立的前方,任未肢体不全的躺在草地上。那些早已流干的血液染红了周围的植物,土地,一点点的往水面的方向延伸。
叶漓说:“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师父仅剩下最后一口气。”
他的身体已经被啃咬得不成样子,四肢一只半节的留在躯干上,内脏被完全掏空,眼睛也被挖出了一只来。浑身上下,找不出一块完整的皮肉。两个手掌被完全吞食,只留下一个露出血丝白骨,半边肉块的手肘。
“……师……父?”
祁深瞳孔地震,脚下一软,竟在这一刻没了力气。
“……师父?”
他看着不远处,躺在地上的男人,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砸。
“……师父!”
他狠命的捶打着地面,像是在恨自己。
现在正如云鹤所说的,任未死了。
祁深将这其中的过失全部揽到了自己身上,自己的原因。
如果不是他……
如果不是他……
如果……
然后似猛然间想起什么似的,叶漓抬起头来看了看四周。眼前除了叶漓罗湫,就是这个李柏。
他心中狂跳不止,一个不好的念头冒了出来。
“……云鹤呢?”
叶漓见他这副将近疯魔的模样,缓步上前,安慰道:“你别担心,云鹤已经被我一个朋友带去治疗了,且一定会治疗成功的。”
叶漓一边说,一边用手安抚眼前躁动不安的祁深。
云鹤伤得太重,也失去了一部分躯干。叶漓找到她的时候,云鹤正躺在地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空翱翔的飞鸟。而她的双手被强行掰断,双腿正在被一只巨兽啃食,佩剑碎裂在地上。她眼中已经没有光芒,她在平静的接受死亡。
叶漓并不是创世神,至少在他有保存记忆的开始,他就没有让生灵恢复身体机能的神力。
所以他去求了严枫安。
至少,不能让云鹤死在这里。
祁深有些痴傻的听叶漓一字一句的说,细嚼慢咽的斟酌他口中的含义。
他自己都是罗湫紧急喂了丹药,输入灵气。而云鹤还没见到就急迫的带去治疗,想来也是临近死亡边缘了。
而他开始的时候,居然还一口口的说着没那么严重……
明明水泽有这么多妖力鼎盛的怪物!
这样想来,师父一开始也是知情的。因为他们曾经试图进来,肯定有碰见过那些能制造幻觉的东西。所以不希望他们受伤,才退一步,让他和云鹤去找叶漓来。但正如云鹤说的,他们走之后,任未只会更快的动作。等他们寻找,再带着叶漓重新返回,怕是连尸骨都无从寻找了。
终究是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