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当年不知发生了何事,闭门不出几百余年。前段时间为北域一行出关,她卜算出此番劫难恐怕躲不过去,让我二人途中小心行事。可是……可是……”
眼前人依旧是眼前人。
却不认识了。
林雀坐在床头,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人。刚刚还死死抓住她肩膀,无论她怎样挣扎的不肯松开。这会儿却趴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泣,声音是那样的悲痛。
她是不解的。
可看这人哭得这样凄惨,又忍不住的伸出手。手掌停在他的头顶处,想安慰张逸,可准备放下去的时候一愣,又收回去了。
林雀捂着心口的酸涩,不明白为何有这样的情绪。
微风徐徐,通过木板的间隙进入屋内,又顺着另一边的门窗穿过。风带来了花草的清香,吸进鼻腔,明明是很淡淡的香味,这会儿在心口却显得生生堵得慌。
叶漓没有答话,迈出步弯腰探了探林雀的脑后。
她的状况的确是意料之外,可是叶漓探看这一步,他发现林雀全部记忆都被抽空至孩童时期。
叶漓还是大意。
之前只简单的探寻过一番,见尚存的生命体都还算正常便没有深入。可现在林雀明显在当时遇到白川,并与其发生了什么事,使白川不得不将其大部分有意识的记忆全部抽离身体,以绝后患。
小主,
会发生什么呢?
他有能力动用力量来调取当天所发生的事,但他一直不敢这样做。毕竟青御的叶漓并没有这个能力,而严枫安又时常伴其左右。
叶漓在林雀的床边坐下,林雀有些警惕的看着他,手虽搭在床沿,却一直紧紧攥着自己身上的被角。
“你是谁?”
在林雀疑惑警惕的眼神中,叶漓轻声说。这会儿,张逸也抬头,红着眼,不知叶漓要做什么,为何问出这样的问题。
叶漓他为了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恶意,又放缓语调,再次开口:“你是谁?有相关的记忆吗?或者现如今只有一点模糊的,却很难忘的事情?”
可能是身体性格长久,林雀不由自主的看向张逸的方向。事后又不懂怎么自己就做出了这样的动作,又立马转了回来。
林雀抬起手,熟练的比起手语。
“我叫安安,这是哪里?”
“安安?”
这回轮到叶漓不解了,然而下一秒张逸便带着沙哑的音色解释道:“师妹未入门派之前,是山脚一户农夫的女儿。那时她爹娘所取之名,便是安安。意义,平安。”
叶漓说:“那是什么时候?”
张逸有些没听懂,“什么?”
“林姑娘如今的模样,怕是这两天时间内遇到了什么。其内容怕是不得了,这也导致她的记忆被拿走。而她现如今脑中尚存在的意识,都定格在幼时。”
说到一半,叶漓停顿了一下。起身离开林雀的床边,坐回原来的板凳上。
“人在失去意识之前,有一段记忆是极为深刻的。这段记忆不同于以往,是身体下意识的动作,心中立马反应过来的一种情绪。但我不知林姑娘,当时所在何处,又是在何处被强行剥离了记忆。”
张逸想说难道不是刚才那处地方吗,可叶漓看了他一眼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又道:“林姑娘是被那它救到了此处。我方才问过它,它的回答也不确定具体位置。”
“那师妹想起来了,就能找到原凶?”张逸起身,此时他脸上的泪痕已然干涸,攥紧腰间宝剑:“那小辈斗胆猜测天玄那位大长老,叶前辈觉得如何?”
叶漓看向他:“可你没有证据。”
可以猜,谁都可以猜。
毕竟只是心中一个预估的大致方位,但若是拿出来辩论,没有至关重要的东西,也只是猜猜而已罢了。
不过对于白川,叶漓不怀疑他,而是确定他。
但此时却不能和张逸开口说这件事,他现如今正激动,再说这个,和白川打起来,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
张逸不弱,至少不像他说的那样弱。但白川作为天玄的长老,更是沈雾年的消息头子,也绝对不是一个大弟子就打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