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卿以为此法如何?”刘辩问道。
李儒都已经说的这么明显了,天子的心意也这般明确,自无人反对。
“杨公,此事便由司空府安排下去吧!趁着现在旱情还没有多严重,杀鸡儆猴!”刘辩这话没有避着几人。
李儒面露喜色,曹嵩不知在想什么,袁滂仿佛什么都没听见,至于杨彪,他抿了抿嘴,最终却也什么都没说,只带头领命而去。
右扶风。
在何颙离开之后,只剩下郑泰与周昂相依为命了。
何颙虽然走了,但他留下的名望还在,乡人们都知道郑泰和周昂都是与何公交好的贤人,对他们也是一样的尊崇。
两人也很懂,摸着何颙留下的道路过河,和睦相邻,靠着自身的所学造福乡人,很得乡人们信重。
“郑公、周公,不好了……去年积水的洼地有虾子变成蝻虫了!”
蝻?
两人对视一眼,都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
别看郑泰和周昂平日里喜爱清议,却也不是只知空谈的废物。
知道若是放任不管,只怕数日之后蝻就会变成蝗了。
蝗虫一旦多了,到时飞蝗成群,就难治了。
“所谓旱极而蝗,如今无雨不过四五十日,不该啊!”周昂疑惑道。
“带我们去看看!”郑泰一边招呼周昂同行,一边解释说,“约莫是去年大雨,将河中的虾子冲至各处了吧!”
在他们的观念之中,蝗虫乃是河中的鱼虾之子遇旱所化。
不过郑泰虽用了错误的方法,却得出了正确的结论——涝而后旱,的确是蝗虫繁育最好的温床。
郑泰与周昂两人跟着乡人来到了一处洼地,当初右扶风大雨时留下的似这样积水的洼地不在少数,人力根本排不干净。而眼下这片,便是当初的遗留。
时至今日。因为雨水的减少,这片洼地的水已经干涸了,可长在此片洼地芦苇以及其他杂草似乎还没感受到干旱的临近,仍郁郁葱葱。
此时,早就有乡人闻讯而来了,郑泰刚走过去,就在乡人们七嘴八舌地介绍下发现了趴在芦苇叶上和杂草上的蝗蝻。
郑泰好歹也种了几年的地,对于蝗虫的幼虫还是能认出来的……只不过,饶是自诩见多识广,郑泰望着眼前的蝗蝻,长吸了一口气——放眼望去,芦苇之上密密麻麻,数量过于多了。
震惊之后,郑泰喊道:“快,快去取木柴来,将这些蝗蝻都给烧了!”
但他喊完,乡人们一时之间却不敢动。
周昂见状质问道:“这种时候,还要分谁家的柴?先去我那,去将柴都搬来!”
有乡人见周昂怒了,心中害怕,道出了缘由:“周公,小人实在是不敢啊!这些蝗虫是上天降下的灾难,若是将它们烧了,只怕会引来上天震怒,惩罚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