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在羊续病倒之后,谣言的发酵传播太快了。
羊续是在司徒府病倒的,知道他病倒消息的人不过是司徒府的属吏和各处高官,无论是谁干的,其能量不小。
“我从未怀疑过刘公……我原本还犹豫要不要见刘公一面,最终还决定来了,朕想问一问,为什么?”坐定之后,刘辩质问道,“传此谣言,除了危害社稷,还有什么用处吗?”
刘弘答道:“非是谣言,此乃天意!国家天灾人祸不断,马、羊、樊三人却眷恋三公之位,该有此劫,只是樊陵躲过罢了!”
刘辩的怒气值一下子被提起来了,他此前怎么没注意到刘弘有这么神神叨叨的一面?
“那你知不知道,太尉公为了应对流言,强撑病体,原本已经快要痊愈的他又病倒了?”
刘弘依旧嘴硬,强调道:“正是天意昭彰!”
刘辩有些恼怒,前几代皇帝杀人不眨眼,刘辩想要维持国家的稳定,他不想杀人。
但总有些人,不见到血,是不会长记性的。
刘辩觉得自己前来就是个错误,他也不打算跟刘弘废话了,正要起身。
可刘弘却有话说:“陛下,日过中天,物极必反!”
“眼下各处整顿吏治看似如火如荼,实则是烈火烹油。国家岁收看似增多,人口看似恢复,但天下之财有定数,国库多一些,百姓手中便少一些!就是雒阳大治,不也有因交不起赋税逃为流民的百姓吗?”
刘辩反问道:“流民的出现,是交不起赋税,但在交不起赋税前,他们的田亩是如何一步步消失的?朕的新政,正是要减少流民的存在!”
“公为九卿,当知国家弊病在何处。一味想着走老路,行掩耳盗铃之事粉饰太平,问题便能解决了吗?”
话不投机半句多,刘辩知道自己是对牛弹琴,他此来也算是对外做了一個姿态。
他起身离开,只留下刘弘在背后喊道:“陛下看重功利,他日朝中尽是功利之辈,百姓如何安康?”
刘辩走后,光禄勋刘弘被收入卫尉诏狱,诛杀,其妻、子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