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久,钟繇如董卓一般惊呼出声:“阿援,你怎会在此?”
年轻的郭援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呼救道:“舅父救我,我是被构陷的!”
押送郭援的差役从一开始就停下了脚步。
但钟繇没有徇私的打算,只嘱托道:“晚些时候无论遇到何问,皆如实陈述,你若冤枉,定会还你清白!押进去吧……”
郭援如霜打的茄子般被夹进了诏狱。
见郭援消失在视线中,董卓率先拍了拍钟繇的肩膀,承诺道:“元常不必忧心,他既然唤你舅父,便是老夫的子侄。”
钟繇对董卓拜道:“董公,以贾校事的风格,郭援被押来此处,大概并不无辜,此是国事。”
言外之意便是要真的秉公处置。
他又说道:“此案涉及繇之甥,下官不得不避嫌,稍后下官便入宫请罪。”
“好,元常有公心,老夫绝不会让元常难做……”董卓大笑着说道,然后他把钟繇拉到一旁,小声问道,“那叫什么援的,和你隔了几层亲?”
钟繇面容愁苦,叹息道:“郭援是繇亲姊之子,前岁入了太学……此前我千叮万嘱,不可妄议政事,唉,谁曾想……”
他知道以董卓的风格,势必是要替他徇私的。如此,他必然要承董卓的情,否则他总不能故意让狱卒们在审讯用刑的时候特意对郭援下重手吧!
想了想,钟繇决断道:“事不宜迟,下官这便入宫!”
以他的身份,实在不适合受董卓的恩惠。
董卓看起来并不在意,还亲自为钟繇叫来了廷尉府公用的马车,并承诺道:“元常放心,在你回来前,郭援一定和进来时一个模样!”
钟繇忧心忡忡地离开了,留下董卓望着他消失的背影。
良久,董卓来到诏狱,随手拿过一条鞭子,口中高呼:“将那个叛徒带来!”
作为廷尉府的属吏,此人深知董卓的手段,根本不等董卓动手,便开始一五一十地交待起来。
但此时的董卓根本不在意此人在说些什么,连问也不问,只想着先发泄一下自己的怒气。
等到董卓打够了,望着遍体鳞伤的属吏,他命人将之解下丢在地上,自己不也在乎地上的脏污,坐在属吏旁边同样不问问题,只道:“事无巨细,全交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