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的年纪与种劭的父亲种拂相当。
面对李儒,种劭很有礼貌,但言语间的态度却很分明。
他只是执金吾丞,代表不了执金吾崔烈。虽然而今的执金吾与光武之前不可同日而语,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隶属于执金吾的缇骑们对付达官显贵不太行,但在其巡查区域内,对付对付商贾还是没问题的。
种劭此来,更多的是以雒阳种氏的身份。
然话虽如此,公私哪有这么好分割的。
“君何出此言?”李儒一点都不失望,求上得中,他从来不指望曾经担任过三公的崔烈会搀和进来。
是以,面对种劭在刻意的“疏离”,李儒对种劭友善依旧:“吾之所为,皆是为了汉家百姓,岂有私心?”
“君既然是雒阳人士,当知建宁三年春,河南河内大旱之时有夫妇相食之惨剧,吾所求者,不过是尽量避免此事重演。”
……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李儒一声又是长叹,“吾为心中志向,无所畏惧,不曾想竟让君这样的贤才误解?吾所作所为,皆出自一片公心!”
“向河南尹售卖低价粮必然会招致骂名,但面对那些快要饿死的流民,谁又能忍心坐视呢?”
整个过程中,李儒可谓是痛心疾首。
搭配着李儒朴素的衣着,让性格比较耿直的种劭觉得李儒到底曾是太学博士,道德修养还是没有问题的。
眼前的李儒与别人口中的李儒仿若两人。
种劭之前也听说过,李儒表面上与人说话言笑晏晏,实际上心中藏着刀,总想着算计眼前人。
在现在的他看来,不过都是某些人恶意传播的流言罢了。
眼见为实,李儒明明是这般忧国忧民的谦谦君子!
种劭觉得李儒承受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恶评。
想到这,种劭回想起他此前对李儒的不满,甚至有些羞愧。
谈起外界的评价,李儒大义凛然地说道:“道之所在,岂惜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