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皇帝支持,他缺乏肆意妄为的本钱。
张让至多找一些合适的时机不动声色的添油加醋。
毕竟,同一件事,换种说法就有不同的解读。
随着张让对刘辩的习惯了解的越多,他说话也就越能对刘辩的心意。
本次朝会,陪同刘辩上朝的中常侍正是张让。
他未见刘辩有任何表示,也就没有跳出来制止朝臣,只是多看了几眼旁边负责记录的宦官。
这些附和之人,一个个的名字,可千万别漏了!
孔融便是张让最痛恨的人之一。
无他,嘴臭耳。
此刻,他正在朝堂上言辞激烈:“天下汹汹,正患十常侍耳!……今地方吏治不靖,盖因宦官子弟仍有在外为官者……”
袁隗的奏书涵盖数种观点,予以支持的朝臣们或与袁隗早有默契,或干脆自带干粮。
孔融就是后者,他直接将袁隗关于中常侍的观点延伸出去,夹杂自己的观点。
总而言之一句话,千错万错都是宦官的错,皇帝不治罪宦官和宦官之后,而去整顿地方吏治,是舍本逐末,做无用功。
袁隗起先听到孔融歪曲他的观点,在心中暗骂,后来听孔融说了一圈又绕回了吏治,才又重新觉得孔融这人不错。
他这份奏书的重点在于当行宽仁的政策,治国德教为本,刑罚为末。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去逼地方谋反。
袁隗之所以上书,不正是害怕皇帝派人查完小吏查长吏,查完长吏,可不就是豪族了吗?
他要在这一天到来之前,提前把这一条路堵上。
孔融前面还只骂十常侍,后面骂的人覆盖范围可广了。
包括还在担任太子率更令的曹嵩。
身为宦官之后,曹嵩见到曹操前途无量,不用他多操心了之后,自己则日思夜想着再当一次三公。
太子率更令在职责上等同于光禄勋,可新君登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将光禄勋刘弘罢免换成他。
他在等光禄勋被换下来,那时,他就能顺理成章的重回九卿了。
孔融把他也归结进了天下不靖的原因里,他岂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