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荀攸倒也罢了,荀氏的家学在那呢。
但与他临郡的程昱是何种人?不过得了一个陈公台不愿要的名额而已,竟也能被召见,并被拜为侍御史。
当晚,孔伷听到来自隔壁东郡郡邸处的齐刷刷的祝贺声,气得一夜都没睡好。
孔伷一度生出了离开的念头,若是身上有个官印,他只怕要挂印而去了。
直到他得知了自己将成为尚书郎。
尚书郎属尚书的助手,协助处理撰写文书,官秩四百石,尚书六曹每曹六人。一年为守尚书郎,三年为侍郎。
作为皇帝的内臣,才能更易被发掘,只要有能力,往往前途似锦。
与他交好的汝南人许靖便是尚书郎,已经当了第二年了,明年便可成为资深的侍郎。如能再进一步成为位卑权重的一曹尚书,只要外放常常会是二千石。
孔伷既舍不得尚书郎能带来的光明前途,又不满于现状。
他有心写一份劝谏的奏书然后飘然离去,得享名气,却又担心惹得天子记恨终身仕途无望。
孔伷终究是有追求功名之心的。
如此,在清议之中,孔伷作此发言也就不奇怪了。
几人顺着这个话题中隐隐的批判之意,很快就转到何颙被罢免的事情上。
何颙道:“我昨日还收到本初的书信,他已经回到家乡了,我已准备离京前去拜访!”
孔伷感慨道:“袁君名扬四海,恨不能与之相见。伯求,我并未听说袁君有何过错,为何主动请辞啊?”
何颙道:“吾不知也,只怕还与前将军有关。前将军早前立志铲除宦官,奈何,奈何……如今闭门自收,恐已没了锐气。”
伍琼叹道:“前将军为天子之舅,却被囚于府中,铲除奸佞之志不得昭彰。如之奈何啊?”
伍琼,汝南人,乃是袁绍的同郡好友,关系甚佳。在袁绍辞官后,他便为袁绍打抱不平起来。
孔伷震惊道:“君之所言,莫非袁本初也同伯求一般,无过而被天子所厌恶?”
伍琼摇头:“未可知也!”
话虽这么说,但就他之前的表现来看,但他是这么认为的。
何颙却持有不同意见:“必是宦官谗言,我之所以被罢免,就是因为蹇硕此僚!可惜前将军被困,大将军亲近阉人,天子为阉人所蒙蔽,太傅太尉亦无能之辈也!”
在他看来,除去宦官,天下就清净了,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话题马上就进入到了最和谐顺畅的骂宦官环节。
……
校事校尉处,贾诩正听着属下汇报。
“校尉,这些名士们议论之时,身边侍奉的全是其家中奴婢,人手实在是安插不进去,花钱收买奴仆又担心事情泄露打草惊蛇,故而未能探清,请校尉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