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嵩在当司徒前就是大司农,他如何不清楚今年的国家总收入绝不会比去年的三十四亿钱多。知道即便是五千万钱,想要挤出来也是很难的事。
他替袁滂说话:“无米难为炊,当初欠给王侯的田租还尚未偿还呢,南匈奴及乌桓义从随军作战的赏赐亦断绝数年,非是不愿,实不能也。”
曹嵩再能捞钱也无力拿出一亿钱了。
崔烈没再说什么,朝曹嵩拱了拱手,五千万钱已经满足他的心理预期了。
杨彪也无话可说,在他看来,只要能确保不丢掉凉州,叛军不影响三辅即可。没钱就是没钱,除非灵帝再出西园钱。
国家收入三十四亿钱看似不少,但花钱的地方更多,首先光是全国十三、四万官员色吏的俸禄就要花费二十三、四亿钱,这还是因为桓帝连续减了两次俸禄,不然还得多花一亿多钱。
乍一看还剩十亿钱,但天下不止凉州一地,朝廷也不止需要供给汉阳驻军一军。
雒阳城的防卫力量,包括即将回归建制的北军五营,还有雒阳外守卫京都的八关都尉部,边疆除了郡兵还有专门设立度辽营、渔阳营等边防军,也需要国家出钱。
此外,立功将士的封赏也不能忘。
而除了俸禄和军费,皇宫的开支也要经过少府走国库。
原来每岁收六十亿钱都不够支撑一场十年的战争,更别提如今岁收直接对半砍了。
少府樊陵与丁宫一样,与宦官交好。他也想趁势刷一波存在感,对灵帝拜道:“陛下,大司农拆出的这五千万钱,乃是挪用了原本用来修补宫殿的钱。”
樊陵不说还罢,这一开口,登时将朝臣的火力吸引到灵帝和他自己身上了。
杨彪怒道:“修补国家竟比不上修补宫殿吗?”
更有激进者如侍御史郑泰,拜道:“臣伏请陛下效仿先帝旧事,以卖官鬻爵之钱填补军用!”
刘辩一听,就知道遭了。
灵帝随董太后,嗜钱如命,若是同他慢慢磨,或是让他察觉到危机感,说不定能像收复凉州钱一样,但郑泰这般,只会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