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热撕下一截纱布包扎右臂伤口，暴血消退后的皮肤布满蛛网状血痕：“你可以申请把活灵移植到义肢上，前提是它不会把你的脑子吃干净。”

“哎切——”

曼斯摸了摸鼻子，然后从战术背包里摸出防水烟盒，却发现雪茄早已被龙血浸透：“见鬼，我的最后一根高希霸……”

昂热拾起折刀，刀尖残留的血锈竟然正侵蚀金属甲板：“省点力气，曼斯，回到学院后我送你一箱古巴货，从副校长酒窖偷。”

坐在另一头的莫德雷德装若无意地扯开战术背包翻找氧气筒：“校长，您刚才暴血时....瞳孔变成了竖瞳。”

昂热动作微滞，扯过头去，“你看错了。”

莫德雷德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今日之事，”昂热沙哑的嗓音恢复些许从容，“列入校长最高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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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昂热站起身，走向船舱内部，莫德雷德望向昂热刚刚坐的位置，有一些鳞片状碳化组织，突然意识到这位老人百年复仇之路的重量。

另一边，昂热进入船舱后，他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他面无表情地从某个特制的医疗箱里拿出一支针剂开始给自己注射，那是血清稳定剂，暴血的后遗症虽然在自己身上不太明显，但也不可能完全没有。

注射完后，他靠着墙壁缓缓坐下，深深吸了口气。

此时，外面的江水依旧湍急，摩尼亚赫号在江上摇晃着前行，昂热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青铜城中的一幕幕场景。

康斯坦丁最后的笑容、龙骨十字的独特模样，还有那管风琴音频背后隐藏的未知情况。

………

下层船舱，叶胜与酒德亚纪正为渗水的潜水装备涂刷保护涂层。

亚纪的指尖抚过氧气瓶表面的龙文刻痕，那是康斯坦丁修复青铜城时溢出的能量，几滩凌乱的青铜铁水无故落在这氧气瓶上，来自炼金术的力量让这几个普通的氧气瓶不再普通。

“很难想象校长他们在水下遭遇了什么。”

“是的。”叶胜点了点头，指着属于曼斯那个氧气罐，上面有一个明显的凹陷，氧气罐的材质是特种合金，要想使其产生形变起码也得是一只大象用四条腿踩在上面。

“这些奇怪的符文....很神秘。”

“你看这字体，像不像婚礼请柬上面的花体字啊？”叶胜一边说着，脸上还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想要以此来缓和空气中压抑的氛围。

不过，他的这个玩笑并没有起到预期的效果，相反地，亚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反驳又有些嗔怒的意思。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轰鸣的汽笛声，犹如平地惊雷一般猛地炸响开来。

这突如其来的巨响让毫无防备的叶胜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他一下子撞到了放在身旁的氧气罐。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氧气罐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滚出去老远。

“发生什么事了？”亚纪连忙扶起氧气罐，然后往舱室外查看。

此时的船舷右侧，程霜繁的白大褂在雾中时隐时现，这位S级专员正在用镀银匕首解剖一条跃上甲板的巨型盲眼江鱼，鱼腹内嵌着米粒大小的青铜残片。

而更惊奇的是这条鱼的鱼尾，几乎与一大块青铜粘在了一起，刚刚的巨大声响便是这条鱼用青铜鱼尾用力拍击船体造成的，甚至差点让控制人员以为发生了袭击。

“是青铜城留下的影响，龙血将这些炼金术造物与生物粘连在了一起。”

他蘸着鱼血在甲板上绘制着不知名的炼金矩阵，语气郑重，“诺玛，通知执行部，二十四小时内这段长江的所有渔获必须销毁，下游地区也要派人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