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当兴!”
“此战,北王、南王……皆有大功,当贺!”
“诸位同袍有大功于我真武,当贺!”
“……望诸位秣马厉兵,勿要懈怠,不日,真武大军将马踏中胜洲,解救所有被奴役的凡人!”
“另,所有牺牲的同袍,皆立牌位,供奉于真武殿内!”
短暂的沉寂之后。
泱泱真武大军之中,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呼声:
“真武当兴!”
“真武当兴!”
大胜的喜悦,伴随着真武者们的呼声,直冲云霄!
说完这些,老者深深看了眼真武大军,随后走下了高台,转眼消失不见。
眼见老者离去,下方的北王等人悄然间互视了一眼,长长松了一口气,随即松开了满是冷汗的手掌。
掌间的血气,也纷纷悄然收起。
他们早已做好了准备,方才若稍有不对的苗头,他们便会直接联手……不过好在,武祖似乎并没有发觉东王死得蹊跷。
但这也正常,毕竟战场之上,法术无眼,哪怕是五阶真武者,一个不慎,也难免身死。
想到这,他们心中都不由得泛起了一丝庆幸。
庆幸武祖没有发觉,也庆幸于不必真的走到那一步。
“毕竟,那是武祖啊,哪怕有那位帮衬,可谁又能真的能确定胜过他?”
北王看着那背影消失的方向,心中如是想到。
……
“汝、汝是阴神?!”
昔日的道嵊洲,如今的一座岛屿广场上。
仿佛活了过来的母神雕塑,满脸惊愕地看向下方向祂合掌行礼的小沙弥。
约莫六七岁,唇红齿白,目光灵动,眉心一点吉祥红痣,看起来便清秀非凡。
本该和阴神扯不上半点关系,但祂却还是一下子认出了两者面容上的相似,不由得惊愕出声。
小沙弥笑呵呵,颇有礼貌地夸赞道:
“檀越好眼力,竟一眼便认出来了。”
“不过小僧并非阴神,檀越可唤小僧为‘空禅子’。”
随即却反应了过来,摸着光滑的脑袋自语道:
“哦不对,檀越好像没有眼睛……”
连忙向母神合掌道歉:
“是小僧失言了,罪过罪过。”
“汝怎么会在这里?”
母神却完全没有在意空禅子的调侃,惊疑无比地喝问道。
待察觉到空禅子的举动后,更是瞬间又惊又怒:
“汝、汝在做什么?!”
道完歉后的空禅子手脚麻利地捏着把金色小铲子,一下一下挖着母神神像的底部,闻言顿时抬起头,朝着母神露出了腼腆的笑容:
“呵呵,没事,檀越不要慌张,小僧刚得了这件金刚铲,正试试这铲子效果如何,檀越放心,小僧绝对不会伤到铲子的。”
母神顿时心头一震!
祂如今重新诞生,位格再度恢复成了最原始的状态,也就是四等神种状态,至多和元婴修士差不多层次,也不复神皇层次近乎绝对的冷静,情绪波动与常人无异。
此刻听到这个与阴神似有密切关联的空禅子的话,顿时惊怒不已,急声道:
“汝究竟要做什么?”
神像乃是祂获取香火之力的重要渠道,空禅子的举动简直是掐中了祂的死穴。
不过祂终于反应了过来,脐带狂舞,显示出了祂心中的震惊:
“汝非是阴神,阴神气息与汝并不同,汝到底是何人?!”
“阴神在何处?!”
空禅子闻言,也停下了动作,笑呵呵看向母神,身上似有佛光亮起:
“檀越着相了,小僧是不是阴神,重要么?不如问一问,檀越又是谁呢?”
母神不由一怔:
“吾是谁?吾……吾自然是母神!”
空禅子却摇摇头,认真道:
“母神只是个名字,却不是你。”
母神微怒:
“祂就是吾!”
空禅子仍是摇头:
“母神是你生来就有的名字,可你难道是便是个名字么?”
他随即指着手中的小铲子:
“我若唤它大黄,难道它便是狗么?”
胎盘周围的脐带茫然而缓慢地摆动,母神呆呆地盯着空禅子手中的金色铲子,第一次有些茫然道:
“不,不是,它是铲子。”
空禅子顿时露出了欣慰之色:
“不错,它是铲子,而非小僧施加它的任何名字,母神是天地赐予你的名字,却并非是你自己,那么小僧想请问,你又是谁呢?”
这一次,母神呆愣了半晌,脐带眼反过来审视了半天自己,最后不确定地回道:
“吾……吾是胎盘?”
“妙哉!檀越悟了!”
“檀越果真是有缘之人!”
空禅子击掌赞叹,语气中满是欣喜。
听到这空禅子的声音,母神竟也不由得生出了一丝欢喜。
然而这情绪生出的一瞬间,祂的意识忽地一震,便仿佛触发了什么一般,意识瞬间清醒了过来,勃然大怒:
“汝对吾使蛊惑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