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魃顺着赵丰所指的方向看去。
顿时就在一棵大树的树杈上,看到了一个浑身贴满了膏药的小猴子,正闭目盘坐,认真地吐纳着周边的灵气。
正是戊猿王。
哪怕隔着那些膏药,他都能看到戊猿王身上的伤势极重。
赵丰在一旁感慨道:
“我刚到的时候,发现它也赶了过来,身上大半血肉都没了,肠子都露出来不少……”
“真是个好猴子!”
“我要给它治疗,它却不接受,我只好把这些用于疗伤的膏药给它,那些都是它自己贴的。”
听到赵丰的话,王魃忍不住动容。
目光深深看了戊猿王,心中对灵兽这两个字,莫名又有了些新的理解。
不过戊猿王既然还活着,也算是让他松了一口气。
待会再给它治疗吧。
而赵丰这时候也关切道:
“你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
王魃感受了下身体,旋即点点头:“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在香牌的保护下,他几乎没有受到什么伤,之后在和元问芝的比拼中,也是碧水灵龟替他挡下了攻击,他几乎没有收到什么伤害。
唯一的伤害也许就是他最大程度地压榨了丹田,导致现在丹田在运转的时候,隐隐有些撕裂感。
不过也许是因为他的压榨,他感觉丹田产生法力的速度,似乎又提升了一些。
算是福祸相依。
而如今在他昏睡的过程中,丹田内自发炼化的法力也差不多有一半多。
算是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赵丰闻言点点头,旋即道:“跟我来。”
王魃微微不解。
不过还是跟着赵丰飞到了湖泊上空。
旋即赵丰并指成剑,朝下方的湖泊一斩。
无声无息间,一道剑光落下。
竟然将这座湖泊斩成两半!
让王魃吃惊的是,剑光斩断处,两边湖泊的湖水竟是丝毫无法聚拢。
而更让王魃吃惊的是,在湖底中央处,赫然有一道他极为眼熟的身影。
“元问芝!”
王魃瞳孔一缩,旋即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煞气!
“他竟然还没死!”
此刻的元问芝,凄惨无比。
法袍褴褛,血迹斑斑。
甚至四肢只剩下了两肢,身上也都布满了孔洞、撕咬的痕迹。
身上属于金丹真人的气息也已经极度微弱,头顶之上,更有一道属于赵丰的剑光正在盘旋、压制。
显然是被赵丰镇压于此。
看到湖水分开、赵丰和王魃的出现,元问芝顿时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然而却在剑光的镇压之下,丝毫不得动弹!
“师兄,这是……”
王魃不由得看向赵丰。
赵丰坦言道:“我来的时候,看到你的灵兽正在撕咬他,想着万一他对你还有什么用,便把他带了回来,锁在这里。”
“若是没用,那便杀了吧。”
听到赵丰的话,王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让元问芝被灵兽生生咬死,这就是王魃当时想要达成的目的。
唯有如此,才能发泄出王魃心中的愤怒。
不过想了想,他还是摇头道:
“师兄稍等,我正好还有些事情要问他。”
两人当即落了下去。
“申服,你放我出去,我绝不会报仇的,你放心……”
剑光压制下,元问芝动弹不得,却慌忙对王魃喊道。
“申服?”
赵丰疑惑地看向王魃。
“当时避免被天门教的人知道,所以才取了这个名字。”
王魃随口解释道。
随即看向元问芝。
堂堂金丹真人,在没有了修为作为凭恃之后,与寻常修士,却也没有什么区别。
狼狈而无力,卑微如蝼蚁。
他径直开口道:
“你是香火道的人?”
剑光之下,正在求饶的元问芝顿时面色一滞,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震惊:
“你、你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一旁的赵丰也不由得看向元问芝。
王魃面无表情。
实际上,元问芝和张泰来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倒也并未有怀疑。
只是之后三大宗上门,逼他站队的时候,张泰来不嫌事大,甚至扬言要建立燕国第五大宗的行径,却让他顿时起了疑心。
实在是张泰来在当时的表现,与其一贯给世人留下的印象,完全不同。
看似粗豪莽撞,却能直掐要害。
表面上替王魃挡住了三大宗的逼迫,可实际上却激发了须离宗对他的猜疑。
多半也是因为这个,须离宗对他产生了杀心。
这根本不像是一个脑袋不灵光的人能做出来的。
“你们接近我是什么目的?”
王魃冷漠地继续问道。
元问芝脸上闪过一丝纠结:“我说了,你能放我走么?”
“你没得选。”
王魃的声音里没有半点温度:“况且你不说我也知道,借我为掩护,来惑乱燕国?”
“你、你……”
元问芝的眼中顿时浮起惊疑、慌乱的神色,却没有再说话。
看到元问芝的反应。
王魃眼中却闪过了一丝了然。
看来他猜得没错。
如果说张泰来挑拨他和三大宗这件事,王魃只是怀疑的话。
那么之后,他无意中发现香火道修士,并且特意将他们擒住,带到永安城外后发生的一切,则是让他有了七八成的把握。
明明自己只放出了一枚天雷子,之后他便使用传送符离开。
结果就在他传送回自己府邸的空档,反倒是又出现了第二枚天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