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人是谁?这么做的原因又是什么?”
步蝉目光闪动,分析道:
“师兄放天雷子,是以天雷子的声音来吸引三大宗的人,让他们发现香火道修士,而另一个人放天雷子,不大可能是继续吸引人的注意,要么是恰好与人交手,用了这个天雷子,要么,就是用天雷子的爆炸之威,掩藏什么东西。”
“前者未免有些巧合,而后者,现场又有什么需要掩藏的?”
几乎不用想,王魃和步蝉便几乎同时说出了答案:
“是那些香火道修士!”
“有人在暗中帮助香火道!”
王魃立刻补充道:“而且按照这个时间间隔,很可能在永安城中,就有他们的人!”
想到这个可能,两人都不由得心情沉重了起来。
昔日香火道在陈国肆虐的景象,两人至今记忆犹新。
也许单个香火道修士不足为惧,但香火道麻烦就麻烦在其无孔不入,和堪比野草般顽强的生命力。
而如今的情况倒有些像昔日王魃在东圣宗时的情形,香火道就像是昔日隐在暗处的天门教。
只是香火道不是天门教。
而如今的王魃,却也再非是昔日手无缚鸡之力,任人拿捏的王魃了。
王魃目光渐渐冷静了下来,迅速分析道:
“香火道的人,应该不知道是我发现了他们。”
“他们忌惮于这个发现了他们的人,恐怕暂时也不会有什么动作,反而会小心收敛。”
“而且香火道来到大楚腹地,想必也不可能是大规模发展信众,多半是万神国安排过来刺探情报所用,所以这么说的话,咱们也完全不需要太过担心。”
“等下次澹龙门的章真人过来,我再当面将香火道的事情告知给他们便是。”
步蝉微微思索了一番,倒也没有更好的建议。
只是认真道:“师兄放心,我会好好修炼术法的。”
王魃闻言虽然有些欣慰,但也有些无奈。
师妹哪都好,就是在法术上的天赋实在是太过一般了。
只是他也实在不好打击步蝉的积极性,只能笑着点点头,便独自回到了静室内。
轻轻关上门。
王魃的面色顿时沉了下来。
“须离宗……”
百命渎魂咒在他灵台庙宇外形成的那层防护忽然消失,他就意识到有人对他施展了诅咒。
原本他的怀疑对象其实包括了三大宗所有宗门,甚至是一些散修。
然而当之前那个探头探脑的须离宗弟子朝他看过来的时候,他就立刻意识到,没别人了,就是须离宗!
因为他清晰地察觉到了对方眼里一闪即逝的意外和惊诧。
似乎对于自己竟然还能坐在那里,感到匪夷所思。
而对于须离宗为何要杀自己,王魃也能猜测出了一些。
“看来之前张泰来的话,还是令他们产生了警惕,于是干脆出手了……”
王魃不由得目光微冷。
不过旋即他便将这些情绪一一抚平,打开了储物袋,将一条条二阶中品通灵鬼鳅取了出来,开始了‘百命渎魂咒’的施展。
半炷香之后。
感受着灵台庙宇外,那一层比之之前似乎更加兴奋、扭动着的无法形容的阴暗黑色。
王魃缓缓舒了一口气。
这才有安全感啊。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隐隐感觉到灵台庙宇,似乎比之前缩了一些。
……
“你是说,你在看到申服的时候,还看到了张泰来?!”
须离宗最高峰的宫殿中,庄夷急切地抓着一个弟子衣领,急声问道。
“是是!弟子亲眼看到的!这两人还在一起喝着酒,那个申服没有一点被诅咒过的样子,对了,那个张泰来看起来倒是有些狼狈。”
须离宗弟子连忙道。
若是王魃在这,定然会发现,这人竟然就是之前敲门的那个修士。
庄夷听到这话,连忙转身,冲着上方始终不发一言的须离宗宗主林伯约抱拳道:
“宗主!必定是那个张泰来替申服挡下了咒术,以至于咒力反噬,不光害了魏国的曹象,还牵连……牵连到了王师侄身上!”
高台蒲团之上。
林伯约没有说话,面容黑得可怕。
双眼之中,更是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悲怒之色。
目光忍不住落在了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