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堂、赵志金、苏万其……”
“他竟然也跑了?难怪回来后没见着他,还以为他死了呢!”
“苏万其?怎么还会有他?他这人向来温厚老实,竟有这般的魄力?不会是搞错了吧?会不会是被困在外面没办法回来?”
“就是啊,张老实不是这样的人,会不会是搞错了啊!”
底下看到这些名字,大多数相熟的修士们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显然是不太相信这里面的人,能有这样的魄力。
唯有一两个人,相熟之人倒是评价颇为一致,对于其叛离天门教一事丝毫没有意外。
王魃和步蝉、申服都没有说话。
这几人他们都不熟悉。
而俞沙真人听到了底下修士们的低声质疑,却并没有动怒。
语气幽冷道:
“想要叛教的人,又岂会将叛教的想法挂在脸上?只会尽力掩饰,让所有人都看不出来。”
王魃莫名心里一虚,总觉得对方就是在说自己。
底下的修士们见俞沙真人开口,也不敢多说什么,纷纷闭口。
只是心中怎么想的,那就唯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俞沙真人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随即露出了冷笑,猛然张口喝道:
“咄!”
霎时间。
八根寄灵签上,神魂气息陡然脱离了寄灵签,摇曳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第一根寄灵签旁,一道水镜蓦然升起。
水镜之中,隐隐能看到一尊面带疤痕的炼气境修士,正在一片雪地中,面色轻松地赶着路。
“是安堂!”
有认识的人忍不住惊呼。
“他是在哪?这里应该不是陈国吧?”
回答他的,却是俞沙真人。
他阴冷地笑了笑:
“当然不是陈国了,他往北去了,如今应该是已经到了邺国境内。”
“呵呵,他恐怕还觉得已经逃离了我教,正自得意……”
底下的修士们没有开口。
因为从水镜上看,也的确如此。
这个安堂,正惬意地驰骋在雪原上,甚至还有心思从飞行法器上落下来,打杀了几只雪兔,看起来似乎是要打打牙祭。
丝毫也没有叛逃的紧张。
看得周围的修士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呵!”
俞沙真人嗤笑了一声,旋即闭目念诀。
很快,一道乌光便立刻飞了出去,包裹住寄灵签上方升腾着的安堂的神魂气息。
下一秒。
水镜之中。
正在给雪兔剥皮的安堂,陡然一个哆嗦。
他恍惚了一下,似乎是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他立刻下意识地站起身,低下头。
旋即,他的眼中便止不住地升起了一丝浓浓的震惊和恐惧!
目光所及,他身上的血肉犹如堆在房屋顶上的雪堆一样,一块块剥落……
“啊——”
这个炼气境修士,便如凡人一样发出了惊恐的声音。
但很快,他连这样的声音也都发不出来了,喉管从喉咙里脱落,脸上的血肉也迅速坠下。
然而让所有看着这一幕的修士们更加感到惊恐的是,即便安堂已经快要成为了一个骷髅……
可他,还未死!
“他还会活上一个月。”
俞沙真人的眼里,闪烁着一丝兴奋。
“当他身上所有的血肉掉完了之后,便会从骨头里,再次生发出血肉来。”
“然后,再次脱落。”
“每日一个轮回,如此持续三十日,在这个期间,他会保持着绝对的清醒,五感也会前所未有的敏锐。”
“他想死都做不到,因为他现在骨头都是软的,他甚至无法伤害自己。”
俞沙越说越是兴奋,语气中带着一丝难掩的骄傲:
“所以这个术,被我称为‘三十日生咒’……是我从血骨道那里得来的灵感……”
“呵呵,很有趣吧?不止这个,我还创造出了很多有意思的其他咒术,你们放心,待会,我会一个一个给你们欣赏。”
这一刻。
底下的修士们,无不怛然失色。
而俞沙也毫不迟疑地在第二根寄灵签旁开启水镜。
一个个诡异、恶毒而无一不是充满了折磨的咒术,也逐一呈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这八个人,没有一个能够得以善终。
而见证了整个过程的左道修士们心中,也被种下了一颗极度恐惧的种子。
哪怕是有人还心存叛逃之心,此刻也不由得动摇了。
死也就罢了,可是如此被折磨而死,无论是谁都不愿意如此。
而步蝉亦是面色苍白,却努力地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来。
王魃故作惊恐,实则镇定地拍了拍步蝉的后背。
这种程度的威吓,对他而言,还真不算什么。
学过《百命渎魂咒》的他,对咒术也不是那么一无所知。
这种看似花哨的咒术,实则威力平平,也只能用在炼气境修士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