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来这里的人少了,很多景点都因为缺少资金维护而变得荒废。
路明非把寄居蟹丢进海里,那小东西在海面上跳跃着飞向深处,想来大概是被撞得晕头转向了。
他伸手帮诺诺把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发丝整理了一下,然后摸了摸女孩的头顶。
“上山的话要去镇子另一边的神社坐电车,正好趁着现在在镇上逛逛。”他说。
说是还有很多店在开着,但其实人烟已经真的非常稀少了,诺诺在路边一个卖章鱼小丸子的婆婆那里买了六颗丸子,每一颗都是咬下一半之后将另一半递到路明非的嘴边,路明非就囫囵吞枣地咽下了肚子。
吃完之后诺诺就眨眨眼用纤纤的手指头去戳路明非的胳肢窝,眉眼弯弯地笑,边笑边说师弟好吃吗和师妹做的银耳西米露比起来怎么样?
路明非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心中则很有些惊悚。
银耳西米露对路明非和夏弥来说都是很有意义的食物,去年自由一日之后路明非喝了芬格尔的烈酒昏睡了十个小时,这之后师妹拎着自己做的银耳西米露来给他醒酒。
结果就是彼时还很有些腼腆的路社长遇见了人生最大的滑铁卢,惨遭大地与山之王耶梦加得狠心夺走他这个纯情小男生的初吻。
“师姐你别笑我了……”路明非苦笑着说,“那时候我没想过会和师妹在一起的……”
“我可没笑你,你们那时候还想瞒着我来着。”诺诺双手叉腰哼哼着说,睁大了漂亮的眼睛瞪着路明非,“还好姐姐我冰雪聪明坚韧不拔,否则岂不真被夏弥那个小毛丫头给踹飞了。”
“哪能啊,师姐我这辈子上辈子加起来就喜欢你的时间最长。”
“呵呵,路明非你现在真是撒起谎来真是完全不脸红了。”诺诺咬着牙,深红色的发梢在阳光下如一朵霞般跳跃。
她忽然惊呼一声,身子重重地往前扑倒,原来是并肩的路明非一手揽住了师姐盈盈可握的纤细腰肢,把这娇憨又妩媚的姑娘紧紧抱进怀中。
明媚的阳光中两个人四目相对呼吸相闻,薄薄的南风带着从海面来的微冷的气息将他们悄无声息的包裹着。
女孩的瞳孔中倒映着午后的辉光,像是将整个眸子都渲染成瑰丽的金色,她的嘴唇艳如朱砂,透着隐隐的玫瑰花瓣的质感,睫毛浓密如织让人想起柔顺的丝绸,从耳根子后面开始有一抹淡淡的绯红悄然爬上脸颊,眼角像是朦胧着雾气。
路明非将头埋在师姐的长发中嗅了嗅,“是樱花的味道。”他说。
“昨天晚上我用了绘梨衣的洗发水和沐浴露……”诺诺有些羞耻。
对女孩来说大概洗发水这种东西也是很私密的道具吧,类似男人的剃须刀什么的。
她没有等到路明非的回应,只是恍惚中感受到双唇被坚硬柔韧的东西堵住了,男人居高临下地吻在她的唇上,在她的上方投下巨大的阴影。
诺诺全然没有接吻时要闭上双眼的自觉,恰好路明非也是如此,于是在回荡天地间的潮声里他们相拥着深吻,漆黑的瞳子与渲着酒红色的瞳子静静地凝视近在咫尺的对方。
起风了,整座梅津寺町都被不知何处来的风铃声席卷,四面八方叮铃铃的声音中风卷着大概是山上飘来的寒樱的粉白色花瓣在路明非和诺诺的身边打着旋儿的落下。
男人身上那像是火焰在灼烤一般的温度和淡淡的原木香味让诺诺有些沉醉,她越陷越深,直到鼻腔中发出让路明非骨头都有些发酥的轻哼,这个吻才终于算是结束。
女孩的眼神迷离,两条修长的腿紧紧并拢着,她咬着牙花子用拳头在路明非的心口锤了锤。
“师姐身上的味道我还是很喜欢。”路明非在诺诺的耳边轻声说,他趁着女孩正是神情恍惚的时候忽然将她横抱起来,抱在怀中轻盈得像是一只飞鸟。
诺诺羞红了脸,却也并不那么想要挣扎,她只觉得路明非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长得这么强壮这么高大了,把自己抱起来的时候简直不费吹灰之力,蜷缩在他怀中就好像哪怕全世界都不喜欢她也没人能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