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眼珠子一转,拉拉姜晓穗的手说:“姐,咱们上里屋说话去吧。”
姜晓穗好笑:“那不是你爸妈的屋吗?”
沈椒以为她跟自己见外呢,忙说:“没事儿,有啥关系呀,你跟阿宁进去说话吧。你们俩姐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面呢,可该好好说说。”
宋幼珊也说:“晓穗,去吧。”
姜晓穗捏捏宋宁的脸蛋,套上鞋子下了地。
两人走到门边,宋宁忽然回头招呼:“老舅,你也来,我有话跟你说。”
沈钢铁感动得几乎落泪,心想这外甥女真没白疼啊!
姜晓穗似笑非笑地瞄了他们一眼,走进里屋,简单扫了一圈。
宋宁甩掉鞋子,爬山热炕:“姐,上来呗。”
姜晓穗看向沈钢铁。
他嘿嘿直笑,挠挠头,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和阿宁上去,我站着就行。”
咦~南方姑娘咋这么容易害羞呢?俺可千万不能吓到她。
姜晓穗挑了下眉,瞪了眼装傻充愣的宋宁,上炕盘膝坐下。
沈钢铁问:“你叫啥名啊?”
“姜晓穗,你呢,怎么称呼?”
“沈钢铁,大炼钢铁的钢铁。”
“沈同志,我向你打听个事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你想知道啥尽管问。”沈钢铁拍拍胸脯道。
姜晓穗一手托腮,笑吟吟地问:“你能跟我说说鲁班长吗?”
“他啊?”沈钢铁明白过来,女同志指定是生姓鲁的气呢,“他是草湾农场的班长,我老叔,你外公在他手底下干活。这姓鲁的人忒坏,是咱们这一片有名的恶棍,三十多了还没结婚,欺负别人有瘾似的,我们私底下都叫他变态。”
“变态的鲁蛋。”宋宁插话。
沈钢铁说:“对,他单名一个‘蛋’,鸡蛋的蛋。是不是挺可笑,可你要敢当面叫他这名字,他指定拿铁链抽你。”
姜晓穗微微动怒:“不是劳改人员也抽?”
沈钢铁点点头:“也抽过,他隔房堂叔是农场场长。草湾农场主营林业和田地,是北大荒重要产地之一,场长权力很大。姓鲁的到处耍横,大家也是敢怒不敢言。”
姜晓穗皱眉:“这违反纪律,难道场长也不管?”
“没人去告状啊。”沈钢铁说,“谁知道告了状会有啥后果,他们是亲戚,难道还会偏向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