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再这么你推我让下去,朝中诸公人人默不作声,莫说是丢掉的陵州无法收复,便是大凉皇城所处的并州也要一并沦落敌手!
如若今日不争,日后他有何面目去见先帝!
要不是自己的得意门生唐舟从陵州破城后逃难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自己面前痛骂巫湖的所作所为,甚至就连他也会被巫湖所谓的战略布局蒙在鼓里。
巫湖,你好大胆!
钱粮和兵将都是任你索取,如今你却连守都不守了,这不是通敌卖国又是什么?难不成要陛下亲自去督战吗?
我王甫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风烛残年老书生,对军阵行伍之事不如你巫湖了解的多,可是事实胜于雄辩,我一定要把你这国贼拉下马来!
唐舟站在人群最末尾的地方看着自己的老师硬刚凉帝,似乎预料到结果的他在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悲戚来。
老师,别怪我,学生是燕人。
凉帝被王甫如此顶撞后,肉眼可见地胸口剧烈起伏了好几下,只见他恶狠狠地瞪着王甫,许久未出一言。
伴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朝堂愈发安静,几乎落针可闻。
众官员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他们知道龙椅上这位的性格,凉帝沉吟的时间越久,越危险。
但是他们谁也不敢开口求情,毕竟他们只是敬佩王甫的为人,开口说话人救没救到不好说,还容易搭上自己。
“白无常!”
终于,凉帝开口了。
可回应他的不是白无常,而是站在百官末尾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
“臣王甫门下弟子唐舟,请奏陛下。”
王甫听到这个声音,愕然地回过头望去。
“什么事,说。”凉帝看不出喜怒来。
“吾师私下常言自觉老迈昏聩,难当大任,有负陛下之恩,近日与臣商讨乞骸骨一事,今日臣请陛下恩准此事,令吾师归乡以全天伦之乐。”
“你!”王甫气得眼冒金星,说不出话来。
“准了,王卿忠公体国,两朝老臣,今加封太子太师,赏金五百两,布千匹,允其归乡养老。”
凉帝答应的很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