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王诩抬眸望向不远处的木屋,里面灯火如豆,老者的阴影映在窗上。
天地间没来由地掀起一股微风。
四周剑器无不嗡鸣。
能在这里有一席之地的剑器不会普通。
它们曾经的主人定是春秋学宫得意之辈,这些剑器也定是跟着主人纵横四海,驰骋沙场的。
它们身上都会有一段扣人心弦的故事。
如今沉睡剑冢,它们的万丈豪情如何归于平静?
“老翁头,你说,剑器长眠于此,它们甘心么?”
“自然是不甘心的,但是剑身为君子之器,是诸般宝物最讲规矩的。这剑冢中最强的那把剑都没离开,故而它们除非被人选走,不然它们即使再想出去,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根本没资格出去。”
“剑冢中最强的剑,它在哪里?”
说话间,王诩注视着灯火映照下的老者阴影,缓缓问道。
“其实你已经猜出答案了。”
下一刻,王诩起身,朝木屋走去。
“老朽坐而论道,少年起而行之。”翁长天盘膝而坐,口中感慨,“若能收服,不失为一段缘分。”
“去吧,我给你护法。”
“吱嘎。”
木门被王诩推开。
坐在床沿的老者注视着王诩进来,并将手中篆写着春秋二字的竹简缓缓卷起。
“大人,找老朽有事?”
“冒昧打扰,还请见谅。”
“确实有些冒昧。”老者呵呵一笑,“不过被打扰了这么多年,倒是习惯了。”
“此番前来,确有一事相商...”
“先等等。”
老者打断了王诩的话。
窗外的风似乎变大了,压得木屋吱吱作响。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
似乎过了许久。
老者紧绷的脸上突然有了笑意,王诩甚至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我似乎嗅到了那么一丝帝王气。”
王诩原打算先跟这位谈谈,不过见这位似乎没有按套路出牌的意思,他也临时变了策略。
只见他右手微微一动,朴实无华的烧火棍被他握在了掌心。
“老先生,您所感知的可是这把剑?”
“这把剑有些意思,假以时日或可有大用,但是帝王气不来源于此。”
当老者看到这把剑时目露讶色,但不出意外地摇头否定了王诩。
“小子,他估计耐心有限,你干什么呢?别浪费时间。”识海中翁长天催促道,“山河社稷剑与信仰之力有关,和帝王之气无关,你要试也得拿太阿来试。”
王诩自然知道山河社稷剑和帝王气无关,他有自己的计划。
只见他指尖微微一动,烧火棍收回。
下一瞬,掌心处似有一道流光闪过。
“鱼肠?”
这次王诩没开口,老者却先说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