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过是纳一妾室,何至于此!”

汝南王大感狼狈不堪,自是愤愤不平。

“不过是刚封秦王就拿同族长辈立威,日后指不定要如何呢!”

坐在上位的王诩斜睨了他一眼。

“仅仅纳一妾室?”

“不然呢?”汝南王反问道。

“这些证据孤还没有交于陛下,对了,是从齐王府上拿到的。”王诩翻阅着上面内容,“啧,估计这些证据到了陛下那里,王叔一家死上三回不是问题。”

“你...”

汝南王顿时一滞,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住口!”王诩眉头一立,“若再多言,便去跟父皇解释!”

汝南王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多言半句。

证据没交到陛下手里,代表还有缓和的机会。

他很清楚这份放在齐王府上的东西分量有多重。

眼下不过是强抢民女,顶多算是干预礼部运作,相较于这些证据,还算是小事一桩。

“姑娘,先前没人听你解释,如今孤在这里你放心直言,孤会派人一一查证核实。”

搞定了汝南王,王诩专心问起了萍儿。

“民女家住泥水巷,平日里和老父作伴,虽说父亲在家时日不长,日子倒也过得下去。”

说到这儿,萍儿不禁眼眶微红。

“你曾言父亲为大燕征战到死,到头来连棺材都没有,此言何意?”王诩循循善诱。

“我父亲是我们一家的骄傲,他复姓南宫,是一名大燕龙骑...”

王诩闻言瞳孔猛地一缩,霍然起身。

“你说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萍儿一跳,本就像个小鹌鹑的少女更像了。

可她还是战战兢兢地颤声继续说道:“民女所言非虚,大人可以派人去查。吾父名为南宫征,是龙骑中的十夫长,隶属隐锋军团,上官名为萧九。”

“燕凉一战中,战死于凤栖山...”

说到这里,少女便有些说不下去了。

因为往后的日子里,对她而言犹如一场噩梦。

王诩则是强压心中震惊与怒火,递给顾东风一个眼色,后者立马去查了。

而他自己则是缓步走到萍儿身边,解下身后大氅,披在了只有单衣的少女身上。

“孤已让人核实身份,姑娘稍待。”

王诩面上愈发柔和,若是说先前他所作不过是因为路见不平的义,那现在这些就是他必须担负起的责任。

龙骑是大燕军队中核心中的核心,可是就是这样的核心,遗孤却还是成了问题,而且居然成了大问题!

此事一日不决,那他便一日如鲠在喉。

他看向汝南王的目光愈发森寒。

前线士卒为作战而死,你个老东西居然还惦记上了人家女儿。

简直不是人!

核实萍儿的身份只是为了留个证据,实际上当这姑娘说出隐锋、萧九时,他就已经信了。

汝南王知道王诩记恨自己,但他自己也觉得冤。

不过是从牢里看上个女人,哪成想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禀殿下,确有此人,也的确是这位萍儿姑娘的生父。”

不多时,顾东风去而复返。

“身份确凿,姑娘,你继续说。”

王诩就站在她身旁。

“我父亲死后,因为没钱买棺材,我只能卖身葬父,却不曾想有一个大官非说我是他的女儿,要接我回去。”萍儿回忆着,“我不从,他就派人强行把我掳到了府里。”

“你提起过,这官名为张士贵?”王诩问道。

“对。”

“张士贵,吏部员外郎,不久前因为贪污进了大狱,其女张华在先前日子据说走失,却在其被捕入狱时被一并抓到。”

身为一名出色的风雨楼成员,顾东风自然将这些萍儿所提到的人和事都查了一遍。

“张士贵人呢?”王诩问道。

“前几日已经杀了,其女也就是萍儿姑娘被陛下免于死罪,这才来的教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