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诩看着此处村庄,道路平坦,处处透着一股质朴的感觉。
“他们都在看你。”已经许久没说话的翁长天难得开口道,“明明是寻常人家,却见你这样一个陌生人毫不胆怯,真是怪哉。”
王诩其实也发现了这个有趣的现象。
在王诩的视角下,这些村子里的百姓仿佛没看到他一样,只是自顾自地走着,就连路过的小孩也只是多看了他两眼。
照理来说,这些百姓可能一辈子也走不出这个小村子,所以村子里来了陌生人会很显眼,乡人立刻就会注意到这个外来者。一般来说,乡人们都会很好奇,胆大的选择近处观察,胆小的则是远远观望。
但这个村子,完全没有这种情况。
一切如常。
“颜夫子今日又来咱们村子了,咱们得快点走,不然又抢不到颜夫子跟前的好位置了。”
只一个错身的功夫,王诩便听得身旁一个背着小书箱的孩子兴冲冲地对另一个小孩说道。
他们行得飞快,王诩若有所思地选择跟在他们后边。
他有种预感,这个颜夫子,不简单。
跟着小童的沿途一路,行人越聚越多,王诩粗略估计得有二十好几个百姓一同前往颜夫子所在之处。
百姓年龄有大有小,面孔有幼有老。
王诩暗自感慨,到底是怎样一位夫子,能使得这么多百姓心甘情愿地前往听课?
他教的课...又会是什么?
不多时,两个小童和一众百姓已经停下了。
停在一个草庐前。
一位面容清癯的老人闭着双目,端坐在在蒲团上。
在他面前,是一个个蒲团。
众人前来他也不睁眼,不过似乎有所感应一样,他缓缓站起身来,俯身一礼。
众人皆是侧身避过,无人敢受。
“老夫颜丹青,见过诸位,诸位请坐。”
“见过先生!”
众人齐齐答道,就连刚才王诩见过的两个小孩也用清脆的嗓音回答着。
说完这句话后,在颜丹青跟前的百姓便各自找蒲团坐了下去,而后边的百姓也不争抢前面的蒲团,选择在默默地站在那里。
“今日我们来学字。”颜丹青一直闭着双目,他手腕轻抬,一支快要秃毛的狼毫笔便被他握于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