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之声如春风拂面,夏日滚烫,温暖着他的儿子,又如秋日萧瑟,冬日霜雪摧毁着儿子的内心。
随之,顾纹轩砍断绑着的绳子,李元漾心中疑惑顾纹轩不是死了吗?
他的手腕松开的那一刻,站起身来,跪在史司面前,三拜磕头。
每一声都是慈乌反哺,菽水承欢,身旁众人皆听见此声,如敲锣打鼓声震动,让人心中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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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保重!”
史司面容惆怅,大惊失色,想要开口,洪流从他体内涌入,顺着明光甲纹路,喷在儿子的脸上,父慈子孝,他摇摇头,眼瞳中的质问与怀疑,得到了解答。
“父称帝后,欲杀儿子,立他为太子是吗?”
史司垂眸看着刺入心口的匕首,刀柄上刻着两个字,六七,那是自己的生辰,匕首是他送给儿子的,竟成杀害自己的凶器。
“逆子,你敢弑父?不怕天下斥骂,口诛笔伐吗?”
史昭央闭着眼,回想这些年,舐犊情深,骨肉相连,是善因,子不类父是自己。
青年眼中没有半点温度,嘲笑着自己的讨好,无论是身负重伤,从敌军手中救出父亲,还是替父亲周旋于各族,成为替罪羊。
亦是自己亲手做的过厅羊,不如史善因碗中剩下的一口菜,父亲挥挥手,眼角的皱纹随着笑意更明显了,咽下剩菜,刺耳的笑声十几年,如噩梦缠着他。
过厅羊的热气逐渐消散,就如他的热情,一点一点消失,直至心灰意冷,无人能在无数次厚此薄彼,另眼相待中保持热情。
“父亲何故作惺惺之态?昨夜你于帐中合谋,儿只是父棋之一,冲锋陷阵是儿,储君是二弟?”
“儿先意承指,卧冰求鲤,不及二弟忤逆十次得到父亲的宠爱多,既父弃儿,情分至此作罢;儿既担得起父亲多年重此抑彼,亦担得起天下骂名,二者有何区别?”
在夜时帐中射入箭矢时,他追击那人,来到一处牙帐,那人进了史司牙帐,他在帐外听得一清二楚,皆是史司所言。
他从未想到父亲会如此偏袒史善因,为保日后史善因帝位稳固,竟言:
“昭央这孩子心思深沉,颇有手段,若他有意争夺太子之位,老夫定杀之,让善因稳坐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