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贵太妃只淡淡扫了一片狼藉的书房一眼,命人先将书房收拾干净了。
才将所有人都遣了出去,就连张承芬也离得远远的守在外面。
陈贵太妃姿态依旧慵懒,往那边上的贵妃椅上坐了,才道:“不就是顾星言打了胜仗,赢了阿瓦吗?怎么,这就深受打击了?”
“母妃。”
“渊儿,你身上流着的是顾氏和我陈氏最高贵的血脉。在任何时候,你都有资格高高在上,俯瞰你脚底下所有人。”
“包括那个顾星言!”
“母妃,您不觉得顾星言此人绝对有问题吗!他若从小是被人贩子拐走的,不可能有这样的能力,阿瓦是谁?那可是战神,普天之下有几人是他的对手?”
“可他却只用了一战,就一战,就把阿瓦打得再也翻不了身。”
这样的人,太厉害,也太可怕了。
顾星渊有些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坐上那个位置了。
“呵。”陈贵太妃冷笑一声。
“渊儿,你要这么想,顾星成本来就活不长,他顶天了,还有五年可活,膝下又无子嗣。顾星言打仗再厉害,还不是替你做嫁衣?若是此次能一举灭了昭国,往后,这天下,唯我大梁最强盛。”
“要我说,顾星言最好把北晋、北齐、夏国也灭了,一统天下,才是真正的为我儿做了嫁衣。”
顾星渊都有些气笑了。
“呵,母妃这话说得未免有些过于玩笑了,他没有子嗣,自然会将皇位传给顾星言,难不成还会传给儿子?怎么就替儿子做嫁衣了。”
母妃莫不是还没有从宋亚峰的死里走出来,老糊涂了不成。
顾星渊一屁股砸进椅子里,把自己整个人丢在里面,仿似没有了半丝希望,脸上全是颓然之色。
陈贵太妃沉沉叹了一口气,她这个儿子到底是被她养了娇了些。
“渊儿,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陈贵太妃刚要往下说,便听得外面响起匆匆的脚步声。
顾星渊此刻正是烦躁不已之际,正要怒骂哪个不长眼的混账玩意儿,如此不懂规矩。
就看到,舅舅陈士辉和外祖父陈廷华朝这边来了。
原是管家刚出门不久,就看到了陈大将军府的马车停了下来,他忙上前掀开马车帘,将人迎了进来。
“殿下。”
陈士辉畏寒,虽已是阳春三月,但身上还披着厚厚的大氅。
来不及行礼,便道:“贵太妃娘娘说得对,顾星言这江山是替殿下您打的。”
顾星渊微微皱眉,莫不是母妃和舅舅他们都被顾星言给气晕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