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皱眉,满是忧愁的叹了口长气。
“她在哪?”
“这件事,我不能光听你的意见,也得听听时宜那丫头的意见,毕竟你别忘了,我早就让你娶她,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此事,而如今,这事可真就由不得你们胡来了!”
外面的争执声听进禾时宜耳中,就像从头到尾被狠狠浇灌了一盆凉水。
她摸了摸肚子。
满眼茫然又痴惊地看向身旁的厉安琪问:“什么意思?”
“他们刚刚说,我以后……再也无法生育了?”
厉安琪心疼地连忙回复:“不是,不是这样的,沈煜寒不是这样说的。”
她怕禾时宜受到更重的打击,所以吞吞捂捂间慌乱解释道:
“不是完全没有生育,沈煜寒说的是概率很小,所以时宜,你先别激动,你才失去孩子,又受了这么重的伤,万一你再有个三长两短,我,我怕……”
“所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禾时宜哽咽着,“我以后不能当妈妈了,对吗?”
失去作为母亲的资格。
这对女人来说无疑是最致命的打击。
她也曾预料过自己的身体恐怕以后无法生育。
可没想过。
当真正面临这个消息时,心情竟会如此沉重,就像有什么东西正从心底慢慢抽离。
失落落的。
“是吗?原来是这样,难怪,难怪他突然改变了想法,难怪他会对苏家动手,说到底,不过只是因为失去孩子,我无法再生育的愧疚罢了。”
“时宜。”听着她自言自语的哽咽声,厉安琪有些心酸。
本想安慰,可不知为何,喉咙就像被石头卡住一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直到福伯推开病房。
老爷子从外面慢慢走到禾时宜身旁,满是皱纹的脸上依旧是心疼的慈爱,可眼里却多了几分理智的老沉。
那是一种决断。
一种令人无法窥探,无法反驳,更是令人无法与之对抗的决断。
“你们都先出去等着,我有话想跟时宜单独聊聊。”
老爷子的声音落下。
所有人虽然有所担忧,但迫于老爷子的威压,还是纷纷离开了房间。
“爷爷。”
禾时宜虚弱地抿唇而笑,那模样分明是知道了老爷子的用意。
“看来……”
“你已经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