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金玉跃身树下,穿梭林中,来到众丐先前隐身的坡边树下,随即又跃身树上窥望,只见那舵主已伏身犬舍帐后,吹入迷香。
就在此时,从中帐火光之处转出两人,摇摇晃晃地顺着营道向后方行来,一望便知是喝醉之人。
中帐与犬舍隔有四排毡帐,距离不过十五丈,那舵主身手不弱,自也听到了醉汉的脚步声,迅速移身犬舍右侧窥视片刻,随即向后挥了挥手,只见朱大与赵二从帐中窜出,一左一右靠近前方毡帐,往帐中吹入迷香。
计金玉紧张之中,那两名醉汉行到犬舍前排毡帐右侧停下,只听左边的醉汉喊道,“田光,快来将你家吴什长扶回帐中…”
话音刚落,便见一名兵卫从杂役毡帐前方走出,来到营道上,伸手扶住右边的吴姓什长。
此时情况有变,朱大与赵二在那舵主的手势示意下,同时跃上帐顶,俯身隐藏。
“混帐,老子我未曾喝醉,你、你扶老子作甚?”吴姓什长大着舌头嚷道,一把推开那唤作田光的兵卫,摇晃着身形,踉跄地脚步向前走了两步,双脚一软,却是瘫坐而下。
那田光忙弯身搀扶,却又被吴姓什长推开,“给老子滚开…”
另一醉汉见状哈哈大笑,田光退了两步,想是一人应对不了,举步向后面行来,边走边唤,“老五,过来帮忙…”
行过犬舍,发觉末排值守的兵卫不见人影,田光顿住身形,“咦”了一声,喊道,“老五,你们胆敢偷懒?快点出来…”
见无人应答,那田光似有所觉,突是转身退到犬舍前面营道上,向站值在犬监毡帐前的兵卫喊道,“老韩,狩犬怎无叫声?”
猎犬若是听到吵杂声,定是会叫上几声,此时毫无声息,田光甚是机警,却是察觉到了蹊跷。
那舵主身形骤动,如猎豹岀林,挥拳击向田光,在田光倒下之际,那老韩也被从帐顶跃下的朱大袭倒。
站在前方防风灯笼立杆下的醉汉,猛然惊觉,“来人…”话音未落,那舵主欺身而至,一拳将他击倒,旋而转身将状似吓醒、作势欲起的吴什长一脚踢昏。
犬舍前排的三名值卫,已然发现有敌来袭,俱皆拔刀而起,喊道,“快来人,有贼盗…”
众丐窜岀帐外,麻六迅速跃上犬舍帐顶,而连五用刀划开帐壁,又猛了一撕,将帐壁撕下一大裂口,与众丐入帐将已被迷昏的猎犬装入布袋。
毡帐中休寝的兵卫闻声而起,穿着寝服持刀奔出帐外,向后方冲来。守在犬舍左右两侧营道上的朱大与赵二,手挥打狗棒,抵挡冲来的兵卫,而麻六将布袋中抓上毒蛇扔出,‘嗖、嗖”声响中,数名被蛇咬中的兵卫,惊叫连连,向后退去。
但在此时,有两道身影从中帐两侧窜起,跃上帐顶,一前一后疾纵掠而来。
持刀站在犬舍左侧帐顶上的舵主,侧望一眼取得猎犬退岀犬舍的众丐,喊道,“你等先退…”话音一落,纵身而起,半空中挥刀横劈而岀,袭向刚落脚前排帐顶上的宿卫司供奉乌里。
乌里身形未定,但见刀气汹涌袭来,百忙之中,挥刀斜砍,同时蹬脚而退,两刀刀尖相交,火花一闪,乌里落身帐下。
舵主右脚一点帐顶,又为纵身而起,一刀砍向随着乌里而来、落脚在左侧帐顶的持棍之人。
那人长棍斜挥,挡住来刀,‘当’得一声,舵主右臂一麻,半空中坠入身形,落在赵二身前。
那使棍之人借势纵身而起,挥棍下劈,麻六见势不妙,抓出数条毒蛇向那人抛去,岂知毒蛇竟被棍风反震而开,纷落地下,那长棍依是向舵主当头劈下,棍势势不可挡,舵主自不敢硬接,只得疾身暴退。
计金玉望见从帐顶纵来的两人出招架式,身手皆不弱于舵主,但想舵主是失算一步,营寨中多了一位高手。暗道不妙之下,跃身树下,撕裂衣袖,将脸蒙上,随即拔剑而起,向营寨掠去。
正如计金玉所猜,那使棍之人名唤朴海,是乌里的师弟,身手亦是明窍山谷境界,在护卫府任职,恰是轮休,受乌里相邀,来营寨饮酒作乐,却是遇上丐帮弟子前来盗犬。
朴海趁势而上,挥棍斜劈舵主右肩,舵主双手抱刀右砍,随即身形前欺,双腕一转,刀身一压,顺着长棍划向朴海持棍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