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没有杀了他，也没有废他修为，苏锦年知道，这是师父留给他最后的偏爱和体面了。

他抬起充满泪痕的眼眸看向这个如同父亲一般的师父，抿着干裂的嘴唇，小心翼翼的问道：“锦年，锦年还有什么能为鹿宗主做的吗？”

鹿鼎鸣神情冷漠。

“无。”

苏锦年的脊背瞬间佝偻了不少，将象征着华清宗宗主亲传弟子的腰牌恭敬地放在鹿鼎鸣面前，失落无比的离开了……

鹿鼎鸣最终还是没忍住，看着苏锦年渐行渐远的背影，眼里带着说不出的悲痛，有对苏锦年的，也有对他自己的。

收起不该有的情绪，鹿鼎鸣锐利的眸子射向百里无尘四人：“包庇他人，知情不报，你们去断崖悔过三日，待三日后随为师一起去天衍宗！！！”

断崖是针对宗内犯了大错的弟子所设的刑罚，只一日便能让人掉层皮，三日下来，估计就只剩半条命了。

百里无尘四人原本就愧疚，哪里敢有二话，齐声回道：“是，师父！”

临出大殿前，百里无尘突然转过身，神色挣扎间还是问出了心里那句渴望得到答案的疑惑：“徒儿想知道，师父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鹿鼎鸣看着这个最让他得意的弟子，一时不知该做何表情。

他并没有给百里无尘解惑，只摆了摆手：“为师想静静。”

大殿里重新恢复寂静，鹿鼎鸣回想着对五个弟子的处罚，也不知呦呦会不会觉得他这个做父亲的处罚过轻。

对于苏锦年，他确实手下留情了。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亲传弟子，又在宗门大比中失去了右腿，若是再废除他的修为，无异于直接杀了他……

而百里无尘是他最得意的大弟子。虽说瞒着他这个师父跟呦呦定下了三年之约，可赌约却是自家闺女主动提及的，且解除契约后，在天罚降临时，他也曾想要替他女儿承受天罚。

至于其他三个……

“唉……”

鹿鼎鸣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显得苍老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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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衍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