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怀瑾敲完道钟,他们拜完,决意离开之时,傅怀瑾就开启了道门开山阵法,那是道门生死存亡之际才会开启的大阵,千百年来从未开启过,一经开启,整个道门便会消失,宛如障眼法,若非懂阵法之人,是决然找不到入口的。
只是没有想到时隔这么多年,沧海已成桑田,道门的阵法依然完好无损,只是开启时耗了一些时间,等他们爬上云雾缭绕的高度,才完全开启。
长歌看向傅怀瑾,用眼神询问:“后悔吗?”
后悔吗?往后这世上再无道门。
傅怀瑾目光深邃,微微一笑。其实长歌有句话说的很对,何苦去打扰沉睡的英灵,也许这是道门的归宿。
所以,他没有选择跨进那道门。冥冥中,心底也有一个声音在说,那是另一个世界,道门和长歌之间,他只能选择其一。
他已然辜负了师门,断然不能再辜负长歌,所以他只会永远坚定地站在她的身侧。
一行人从崖底上到崖腹突起的地势,各个累的精疲力尽,体力耗尽。
暮色一点点地降临。
直升机盘旋在半空,不断地发出讯号。
三个便衣看见直升机,险些泪奔:“直升机来接我们了。”
他们已经爬到手脚僵硬,全靠本能了。
众人瘫坐在地上,朝着直升机挥手欢呼。
傅怀瑾取出背包里的水,递给长歌,哑声说道:“补充点水分,快到民宿了。”
长歌点头,喝了一点水,眸光幽深地看着下面深不见底的深渊。
直升机降下梯子,众人上了直升机,瘫坐在座椅上,取下皮手套,看着掌心磨出来的血痕和血泡,有种恍若一梦的错觉。
太不可思议了,他们竟然真的完成了这样艰巨的任务,攀爬了一两千米,下到了崖底,还见到了那样神秘的一幕。
唯一可惜的是,没能进那道观,也没能拍照,这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唯有掌心的血痕告诉他们,这不是梦。
“秋老师……”女便衣回头,就见秋长歌和傅怀瑾坐在直升机的角落里,傅怀瑾低头小心翼翼地拿着剪刀剪开她的手套,看着她血肉模糊的掌心,眸光沉了沉,然后从背包里取出消毒水和药膏,帮她上药。
女便衣张了张口,后面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呆呆地看着秋长歌清冷精致的侧脸,只觉得那个瞬间,谁也无法融入到他们的二人世界里。
原来,秋长歌伤的比她们都重,掌心的血肉已经跟手套黏在了一起,她竟然一声都没吭,还有傅怀瑾,出身高门的世家子弟,却比任何人都温文尔雅,他的眼里似乎只有一人。
“怎么了?”同伴低声问道,“秋老师好像受伤了,有事情等回去再问。”
她呆呆说道:“我只是觉得,只是觉得……”
她只是觉得,从来没有见过秋长歌和傅怀瑾这样令人惊艳的人,生命里见过这样的人,好似都有了不一样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