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在屋里胡思乱想,傍晚时分突然有客来访,待客使亲自领着来人,敲开翼儿房门。来人手持相府通行文书,直接找到他。
原来是张公子的那名随从,传话说我家公子昨晚在寒夜楼见到贵公子,为何不见贵公子出场献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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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城戒严,我家公子有心结交于你,派人四处打听。想起公子骑的是东波王府的军马,小人过来一问,果然住在这里。贵公子如今无处可去,不妨去相府暂住几日,也好会会音律同道,聊表仰慕等等。
随从啰里啰嗦,解释了半天。翼儿心想这位张公子怕是个偏执狂吧,城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还惦记着玉箫。
他知道张相爷是朝廷重臣,住到相府远比驿站清净。如今全城搜查刺客同党,恭敬不如从命。
驿站待客使见翼儿答应,亲自扛起箩筐,吩咐牵马送客。张相爷是内阁首辅,又是太子殿下和青元王的两代王师,朝中地位无人能比,小小的从九品的待客使怎敢怠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非壮丽无以重威。东都遵循古制,城廓一百二十里,南山北水。皇城居北而立,寓指北斗吉相。
城内共有一百单八坊,九市九街,十三座城门。道衢宽阔,路面下又有青灵山引水涵洞,实为灵界第一主城。
公侯贵戚府邸大多建在东北街坊,紧靠皇城宫墙。发生行刺大事,东都三军一卫全部出动,街边站满了守卫军士。最忙的应该是京畿府了,早早就关闭了四面城门。
寒夜楼遇刺,既扫了中阳皇帝的雅兴,也伤了朝廷的威仪。消息传开,全城百姓胆颤心惊,街面上再无繁华灯火。
有国相府通行凭信,沿途关卡一律放行。来到相府大门,一队武士持着火把,看军服式样,正是太子殿下的龙骠军。
门口两座石狮子,一品府邸果然气派。带缰下马,仆人领他直奔后院。曲廊盘水,庭院纵深,王师府邸处处透着文人气质,全然不似武将官邸的高猛霸气。
后院点着几盏灯火,院里牡丹怒放,浓香扑鼻。仆人进门禀报,回身后恭请客人入内,说行李自会送到厢房。
客堂安静,进门一面刺绣屏风,图案也是牡丹。绕过屏风,正堂内吊着一盏宫灯。屋内家具简朴,抬眼见一幅主人亲笔书写的对联,笔力雄劲,文语豪迈。
“入朝勤王卫道,南庙北堂,我自有青山黄水。
遁市务农养心,春耕秋收,谁敢说有食无气。”
张公子背着手正在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叹气。见客人进屋面上一喜,走上来一把握住翼儿双手。
“哎呀!狼族英雄小哥,莫怪在下行事鲁莽,昨日多有得罪啊!”
突然热情的举动让翼儿有些奇怪,心想这才过了一天,你咋就知道我从草原来?狼族服装早在卢家大院时就换掉了,进城牵的也是东波府军马,是哪里暴露了身份?
张公子看他默不作声,赶紧解释道:“小哥快快请坐,在下才疏学浅,其实昨日见了这管玉箫,就应该知道小兄身份。日间见了父尊,这才明白过来。失敬,失敬!”
事已至此,干脆以诚相待。翼儿笑着回道。
“张公子不必客气,我的确是圆月村人,公子有话但说无妨。”
听了这话,张公子有些兴奋,把他拽到西首座位上坐好,自己赶忙端壶沏茶。富家公子平时前呼后拥,此刻堂内竟没有一个仆人,不免让人奇怪。
“秦小哥不是外人,景黎今日才得知,令尊铁长老与我父颇有交情,首领长老更不用说,是中阳陛下的莫逆之交。
小哥威震草原,声名在外,你的事情在下仰慕之极。如今来了东都却去兵站屈住,何不派人来府上说一声,这不是看不起在下吗?好在我留了个心眼,否则岂不失了地主之谊?”
听见这话,翼儿有些不耐烦,一把抢过茶壶给他也倒满了一杯。自己初来乍到,底细被人家摸的一清二楚。
“公子过奖了!长辈交情翼儿不敢沾染,你我之间就不必客气了,搞的人好不自在。”
狼族性格直来直去,哪像人族地界,正事没说先讲一堆客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