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照旧,剑士守屋顶,郡主住邻厢。回到东院,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插上门栓,图个清静。司马郡主本想进屋找他说话,被他一口拒绝。
心里惦记着三印和尚说的话,他抽出剑分别在烛灯下仔细查看。两把剑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新剑成色崭新。
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有啥名堂,心想或许是和尚故意揶揄自己。待放下新剑与旧剑齐头一比才知内里蹊跷。
世间双兵往往要分雄雌,这两把剑同出一炉,莽山王铸剑时刻意将新剑剑身多铸了半寸。仅仅半寸,新剑就能称为雄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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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打造御用之物,虽有欺君嫌疑。然而这把新剑虽是贯日千秋却也不完全算贯日千秋,随便起个剑名都行。
剑身暗暗加长半寸属于雌雄之分,却可以在陛下问罪时托词长度不一样,怎能说是复刻之举呢?只能说模仿。
再说了新剑所用是南海鳐鱼剑鞘,手艺比金流城高铁匠可要高多了。况且贤婿用雄剑,别人用雌剑,也正是他心愿。别看莽山王说话大大咧咧,铸起剑来可谓心思缜密。
三印和尚不可小觑。剑成时,在场众人谁都没注意到这个细节,莽山王自己更不会说。经他一提醒,翼儿才醒悟过来。
好家伙,难怪司马家世代镇守莽山,单凭这手铸剑本领,哪朝哪代不奉之若神啊!
翌日一早,听见门锁响动,司马郡主端着馄饨又来投食。一进房门,不等翼儿说话笑嘻嘻地说道。
“秦哥哥,今天这碗馄饨呢只下了三次,你比昨日早起了一个时辰。芸儿起的比你更早,馄饨可没让厨娘帮忙,连皮带馅都是我自己弄的。嘿嘿,快趁热吃了吧!”
司马郡主笑靥如花,翼儿听了不禁头大,心想不让你进屋,竟然连锁门这招都使出了。
“这下完蛋了,女人愿意亲手给你做饭,那一定是真心喜欢你,可是...可是我对你没感觉啊!”
无奈加无语,他真想把这句话说出来。可望着郡主一脸纯情的样子,竟不忍心。司马郡主自从把人押回王府,凶悍之气越来越少,说话做事居然有些像林姐姐了。
闷头吃饭,司马流芸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他。不知道是面汤太热,还是郡主眼光太辣,反正小小一碗馄饨竟让他吃出了满头大汗。放下碗筷后,心里像压着一座大山,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落花五城,每座城池都有一口大鼎,无极城的鼎叫做夸鼎,又名夸父鼎。传说上古年代有一位莽汉夸父,为求族人幸福,逐日而亡,精神感天动地。又说被他追落的红日坠于莽山,从此化为升腾岩火。莽山王先祖正是靠着熔岩岩火,这才开创铸器一脉。
待在王府有如俎上鱼肉,干脆去城里散散心吧。他想到这里,从案头取过玉箫,对她请求道。
“芸儿兄弟,有空没?要不咱俩去城里逛逛?”
“好啊!....哼!...不去,除非你重说一遍。”
司马流芸一喜一怒,喜也是真,怒也是真。翼儿知道她心思,只好再度相求。
“芸儿大小姐,你带我去城里转转吧!”
“不行,再来!”
“芸儿殿下,微臣请愿陪侍殿下去往城中闲逛,此奏。”
“准奏,起驾,哈哈哈!”
学戏文,文绉绉地一番话顿时把郡主逗乐了,学着他样子回道。
出门上马,廊桥上正巧有一对新人在撒花祈福,桥上围着一群垂髫孩童,桥下等着一条花船。新娘红妆艳抹,光彩照人。司马流芸眼神都看呆了,忙摸出一锭银子,吩咐剑士小甲送了过去。
得郡主赐银,新人夫妇知礼,走下廊桥跪拜叩谢。司马郡主在马鞍上点头回礼,说了几句吉祥话。末了一踹马镫,马儿吃力一溜烟跑的没了踪影。
“公子,请吧!”
两名披发剑士在旁催促,他二人不去追郡主,倒是时刻紧盯着他。
莽山无极,以铁瓷两器享誉四海。无极城地处落花洲北界,百姓除了农业生产,多数从事冶铁和制瓷。城中所产瓷器质形细腻,取山中剑泉培泥,用流星遗火烧制。历代匠人从平湖烟云景色中得出感悟,烧制出一种青花细瓷,倍受皇宫贵族喜爱。有诗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