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你送公子去客房。王爷,夜深了,人也见过了,咱还是别打扰人家了。”
莽山王妃回头朝父女俩笑笑,抬脚出门。走廊里站着一队提灯侍女,交头接耳嘴里议论着什么,见她出来顿时噤声。
“对!回房,回房,有啥事明日再说”
莽山王爷跳出门槛赶紧追上夫人,用手搀着王妃胳膊往向后院走去。
翼儿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王妃知书达礼,王府里总算有个讲理的人。“莽山火雷”让他喝出了剑理,真是越喝越畅快,出门前不忘朝郡主请求道。
“司马兄弟,我能带壶酒回房喝不?”
“喂!秦哥哥...以后不准叫我兄弟,叫我芸儿就好了,否则往后一滴酒也别想喝上,再叫我兄弟,就放狗来咬你。”
司马流芸用狠话趁机拿捏,翼儿听了无奈地挠挠头。如今在人在王府,真是身不由己啊!
“好!芸儿,请让人抬一坛酒送到我房间。”
“好嘞,秦哥哥,芸儿知道了,哈哈哈!”司马流芸得意地笑了起来。
淅淅沥沥,莽山夜间下起了小雨。掌灯侍女前面引路,长长的回廊似乎总也走不到尽头。池塘假山,玲珑孔洞,恰如少女心思,真是猜也猜不透。
后院院门前开出一口池塘,荷叶下几只鸳鸯交颈而眠,落雨打上荷叶啪啪作响。司马流芸一路低着头不说话,那两名披发剑士远远跟着,也不知用过晚餐没有。这个时候也不回去休息,自然是她的死忠卫士。
敢情刚才在堂中喝酒,外面埋伏着一群高手。三印和尚一直在窗外偷听,翼儿身怀心应之术岂能没察觉?大和尚的呼吸声远比一般人轻缓得多,修为功法显然不低。
撑伞提灯,侍女引路。进入院门迎面一堵照壁,壁面凹凸不平用黑陨石切片制成,石面千疮百孔,孔洞发亮焰火流星一般。这种天外之物可不多见。翼儿被照壁吸引,不由驻足观赏起来。
见他来了兴趣,司马流芸也不催他,接过侍女灯笼凑近对翼儿笑道。
“秦哥哥,这块陨石可是大有来历的哦!当年爹爹出生,它从天上掉下来砸出一个深坑,就是外面那片湖了。正是因为这个缘故,祖父才把王府迁到这里。嘻嘻!”
“哦,原来是这样啊!”
翼儿点点头,心里暗想难怪司马一家祖祖辈辈都是铸器大师,这种天外陨石正是打造兵器的无上材料。刚才王妃说明日要进山冶剑,难道是和贯日千秋剑有关?
“别发呆了,走吧!”
司马流芸伸手拉住他胳膊,把他从台座前拽了回来。看见陨石,翼儿心里反而不慌了。绑架逼婚,大不了一走了之。能亲眼看莽山王在神炉里冶剑,那可是修行之人求之不得的事情!
“好好好,我的芸儿兄弟,今晚喝多了头晕,明早你派人叫醒我。王爷开炉冶剑,可得好好看看。”
“哼!又叫我兄弟,打你!”
司马流芸故作娇嗔,握拳在翼儿胸口捶了一下。翼儿毫无表情,她自己倒把自己的脸给羞红了。
转过迎客大堂,沿着走廊来到西侧厢房。房门大开,门口两名侍女等待多时,见主人到来赶紧迎了上来。
“芸儿,你去休息吧。飞鸟被人困在笼中插翅难飞,一时半会逃不掉的。”
翼儿回头故意揶揄司马流芸,哪知她听了马上回了一句。
“逃个屁!东院是本郡主居所,我把守炉甲士全调来了,三印大师就住在前院,我呢,今晚就住在你隔壁了。哈哈,想不到吧!”
说完手指隔壁房间,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翼儿闻声顿时无语,心想:“至于如此吗?郡主殿下!”
浴桶不断冒出蒸汽,水温明显不低。仔细一看,王府洗尘居然是一个大铁桶,桶底架在烧红的陨石上。寻常人家泡澡都是木桶,莽山王府真是处处不忘老本行。
关门解衣,不一会就泡得大汗淋漓,热水蒸汽似乎更能解乏。莽山四处都有陨石,这种蒸汽浴可是第一次享受。
也许是知道客人疲乏,侍女敲门将陨石又换了一次。躺回床上闷头大睡,别说外面有啥动静,就连酣梦都没做一个。
次日一早,夜雨停歇,不等从床上坐起身,司马流芸一头撞进屋来,手里端着一碗热面。
“秦哥哥,昨晚睡的香吧?呼噜打的震天响。快起来把这碗葱菇面吃了,爹爹他们都等了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