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泗此来是有求于人,不想惊动地方。既然龙山王爷有令,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水鳞泗爽朗一笑,站起身喝完剩酒,双手撩起鱼绣服后摆,朝莫箭林笑道。
“哈哈!鳞泗乃天绝宫掌殿使,不劳军爷大驾,自去王府见王爷。”
说完青光一耀抬腿跳出栏杆,落地后刮起一阵旋风,激起湖面水波,在酒楼前的官道上落下无数水滴。
“今夜尽兴,多谢东家美意了,小兄弟办完事再来找你。”
话音未落人已不见,莫箭林本想出手阻拦,怎奈他动作太快,竟是掠湖而去,比起自己用蛮力跳上楼可要洒脱多了。
“莫将军,您这哪是请人啊?客人跑了,可怎么给王爷交差?”
华万金和他相熟,被人打断酒兴心里没好气,出言暗讽道。
“那倒未必,这位天界公子哥可不是那种逃跑的小人,他说去王府必是去王府。”
翼儿扭回头冷冷地回了一句,水鳞泗行事豪爽,做事直来直去,既然答应了绝不会有假。
“哦,秦兄弟敢打包票吗?”莫箭林丢了面子,反身将了翼儿一军。
“那是自然,这位水爷可比将军知礼多了。王爷让你请人,将军何必心急,跳楼进来岂不是坏了店家生意?”
这几句话说的有理有节,噎得莫箭林一时说不出话来。他身为王爷义子,平时颐指气使,不想今晚碰了霉头。
“有话好说,莫大人、秦兄弟你俩个都别认真,坐下喝上几杯。”
“喝个屁,华掌柜,本将还要回去复命呢!”
莫箭林愤愤地喊了一句,往楼梯走去,被人挫了锐气难免沮丧。
时近深夜,画舫莺歌一浪高过一浪,湖中虽有不夜天,路边却有可怜人。今晚宴席被人搅了兴趣,王府亲兵骑马回程,酒楼掌柜连陪不是。华万金见兵卒走远,这才敢破口大骂。
回去路上翼儿一言不发,琢磨着一个疑问。水鳞泗来到少极城比自己早了半月,龙山王爷若想见他,按理说早就见了,何必偏偏等在今晚?
翌日一早,天光微亮,翼儿吩咐门口小厮打水洗漱。昨晚喝了不少酒,回去心里有事打坐调息,未到半个时辰酒力全消。
言而有信,狼族武士绝不会爽约于人。想想和水鳞泗的约战,还得认真对待。天界虽然掺合进种种事端,尚未对灵界公开宣战。
水鳞泗这次来少极城,一是找风婆婆办事;二是找自己麻烦,就算龙山王爷找他也不至于为难。
昨晚在酒楼他祭起鱼气使出水遁之法,身形招式像极了玄镜湖各位宫主,加上他也姓水,说不定真和水族有关系。
说不出什么原因,他一见到水鳞泗就感到亲切。这位天族公子,既然是翎儿母亲派来的,本事肯定比樱落二士强。自己可不能大意。
“大爷起的早,小老儿给您问安了!”
“大爷早!”
卢家大宅花园静悄悄的,只有个老园丁在浇花,远远看见他打着招呼。翼儿朝他点点头来到凉亭中盘腿坐定,闭目调息起来。自从那晚在茗绣山庄打了那口喷嚏后,气藏中似乎又多了某种力量。
风婆婆把这口气叫做“神雷冰息”,真有这么厉害吗?如果不厉害,她和龙奶奶怎么会被惊动?这几日回想当晚场景,试着再运气吐息,可是无论怎样尝试竟再也喷不出来。
真气循环周天,神思半天都难以入定,到最后竟出了一身虚汗。天地灵气充盈,器修最高境界是天人合一,物化万气。风婆婆叮嘱的事与贯日千秋剑有关,盈月大师却说雪玉箫不输贯日千秋剑。自从打了一个喷嚏后,他从此就多了个心眼。
林爷爷留下的《逍遥手卷》画境全是飞身穿林,花中弄箫,一幅生命蓬勃之态。可神雷冰息一出却是茶树凋零,生息全无,这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境界啊!
人族历史悠久,落花洲高人如云,远非灵界其它地方可比。这趟出门随身带了不少宝物,万不可大意。
回到厢房吩咐小厮打水沐浴,昨晚难以入睡,泡在热水中浑身舒畅,把头一仰竟靠着桶壁睡着了。
“大爷,大爷,您是要添水还是起身啊?看大爷睡的香,小的也不敢惊扰。这不,卢奶奶喊您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