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黒蚕死士!” 阿怒哈重重一声。“原来如此,敌军果然是冲着这两门神烽炮来的!”
今日熊族军队两轮进攻,主要兵力都集中在瓮城范围,晨间更是派出敢死队强攻,与前时战法颇有不同。要说有什么变化,就是瓮城上多了两门神烽炮。
阿怒哈听完禀报,腾地自帅椅上站起身,左手扶着椅背,右手握拳“砰”地砸上帅案,震得案头金印往上一跳。
见阿布萨仍跪在案前,出言宽慰:
“对阵接敌哪能次次全歼对手?萨将军不必自责,起来吧。此际熊水联军必定已有防备,神烽炮前出袭敌之计,还需从长计议!”
阿布萨闻声心里有些遗憾,爬起身退在一旁。
阿怒哈深吸一口长气,接着说道:
“今日阵前,我看那两名水族女子与我狼族法师斗法,俱是一等一的好身手。如今又有黑蚕死士在我军后方袭扰。镇水关可谓处处受敌,压力不轻。然而我狼族军人,越是身临险境,越是奋勇向前。来的好,老夫正要祭祭我的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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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此话,阿怒哈仰天大吼了一声,一派威武豪迈之势。大堂上狼军将领们随声应和,人人张口咆哮。翼儿胸口一热,也跟着大伙放声大吼起来。
吼声暂歇,阿怒哈怒目圆睁,须发皆张,厉声言道:
“诸位将军,神烽炮前出轰击冰湖营寨,是破敌关键,敌我两军皆明此理。未寻必胜之法前,神烽炮不得轻举妄动。日后关口防御,不必再浪费弹药。敌军今日落败,还当防备他们另生事端。
传我帅令:神烽炮暂隐至暗道内,命阿布萨并古嘟鲁所部查探敌情。三日之内,拟报大炮前袭计划,需当万无一失。
令后军左营分出兵马,巡护各处驿道站口。其余各部仍按前时部署,屯兵待敌,不得擅自出击,诸位将军,可听明白了?”
“谨遵大帅军令。”大堂众人齐声回答。
退堂后,阿布萨揣好向大帅讨来的令符,拉住古嘟鲁二人交耳密谈了几句。古嘟鲁自去箭骨营炮队安排大炮后撤之事。
阿布萨带着翼儿返回自己军帐。二人闲聊,翼儿对镇水关战事问这问那,阿布萨一一作答。
午餐时间,勤务兵端来饭菜,兄弟二人就在帐中用餐,喝酒吃肉,阿布萨酒量惊人,提着大坛子饮酒就像喝凉水一样,翼儿可喝不过他。
吃完午餐,阿布萨对翼儿说了声:“现在休息”,也不管翼儿是否明白自己意思,合衣倒在榻上就呼呼睡去。
翼儿不知刚才他和古嘟鲁说了些什么,眼见若此,干脆也不多问。早间一战,身上着实有些疲乏,自去帐中找了个角落,闷头便睡。
冬日昼短,酉时天已渐暗,送饭军士叫醒帐中二人。狼熊两军今日果然没有再度交锋,这一觉睡得十分踏实。
吃过晚餐,兄弟二人精神焕发。阿布萨纷咐军士取过两身紧衣软甲,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适合翼儿身材的,营中最小号的军服穿在他身上,袖口裤腿犹吊得老长。
阿布萨见状一乐:“呵呵,小兄弟,你现在上阵还是小了点啊。”这句话顿时让翼儿心里大大的不服气:“哼,早晨我杀的敌兵可不比你少呢!”。
二人一边逗乐,一边准备行装。阿布萨拔出腰间佩着的一把寒光夺目的匕首,量着翼儿身高,截去袖腿给他穿好。又取出一块黑布裹住九棱虬螭枪抢头,红芒立时不见。
裹好枪头,双手一扭,松开枪杆活扣,摘下后面一段枪杆,长枪顿时变成了短枪。收拾妥当后,将短枪背在身后,又递给翼儿一块黑布,让他蒙住面部。
翼儿见他这番举动,知道今夜必有行动。也不多问,背好短弓箭袋。二人整装完毕,看看天色大暗。阿布萨随身揣了几块牛肉干,带着翼儿走出帐外。
镇水关雄踞雪缘草原西界,如同一道闸门将外族挡在了外面。破军岭南北走向御墙,以镇水关要塞为中心,纵横百里。山体中处处掘有兵洞暗道。
镇水大营军事防线过长,难以面面俱到,因此只在关键地方设立戍卫据点,平时多屯兵于暗道内。遇有敌人来袭,视军情险急程度,通过暗道快速调兵驰援。
此番战事,熊水联军全线袭扰,在这等严密的防御工事前,也讨不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