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上苍没有对他太过残忍。
时嘉想要抢过时蓝,却发现宋徵大力箍着他怎么掰也掰不开。
宋徵缓过神,将时蓝打横抱起,带上了遇青驾来的马车。
时嘉也反应过来,亲自驾着马,便冲回崇华。
两年之后。
燕崖山上的一处茅屋内,女子仍躺在榻上,虽然不是金玉软枕,但周围的一切却被收拾的十分干净。
宋徵端着水盆,为时蓝擦拭着面容,小心翼翼般怕吵醒了她。
榻上的时蓝仍然毫无反应,一身纯白的素锦衣裙,披散着墨发,就像是陶瓷娃娃一般温顺乖巧。
玄墨走进来之时,正看见了眼前的一幕。
他知道两年前时嘉与宋徵约战嘉蓝山一事,但却没想到,两人没有受伤,最后只剩一息尚存的时蓝躺在这。
再次看到她,玄墨的心中涌出无限的感慨。
阖眼睡着的时蓝,像极了在听雨轩第一次见她晕倒在桌上的模样。
当时他同鸢蕊调笑道,眉若远山含翠,眼若秋水含波。
没想到上次一别,再见到竟是如今的光景。
“这些日子,她可好些了?”玄墨开口问道。
宋徵手上的动作不停,也没有抬头看玄墨,用着平和的语气缓缓道:“当日情况危急,也不知是水芝莲的功效还是灵芝玉露,倒是吊住了她最后一丝气息。”
玄墨眼神起了一丝波澜,“那她为何昏迷如此久?”
“那日我驾马带着她回城找医师,胸前重伤,又坠马伤了头,宇文衍庆给她看过,说是头部伤的严重,不知何时会醒,但生命体征算是稳定了。”
宋徵的神情微敛,语气淡淡的,看着时蓝的眸中充满了怜惜。
“若是...若是她一直如此呢。”
玄墨犹豫着断断续续开口,就连他自己都有些不忍心说出这话。
宋徵像是无所谓般的,一直凝着榻上的时蓝,眼中带着温柔和庆幸,“只要她活着,不管多久,我会一直等着她醒来,一直陪在她身边,直到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