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煦手上力道不由自主加重,攥得淳如拧起了眉心,她察觉后立马松开手。
“有些事不是空穴来风,你的怀疑不无道理,当年你存下的那些东西,还在吗?”
淳如谨慎地看了看马车里的另外两人,慢慢凑近沈知煦。
“奴婢将那些东西埋在了夫人院中的大树下,如果这些年侯府没有翻修,那应是还在,但这么多年过去,那些物件儿早该发霉腐烂……”
她神情落寞,觉得说出这些话也没什么用。
沈知煦却将每个字都放在了心上,她看着淳如苍老的面容,心中感慨颇多。
“你还没查清那些东西里有没有毒,所以当年姜氏想赶走你,你才没走?”
“也不全是。”淳如叹息道:“夫人生完小少爷后身子虚也正常,奴婢并没有一心认定就是中毒。”
“乃是……乃是因为奴婢是夫人最亲近的婢女,姜氏对奴婢最看不顺眼,才把奴婢扔到庄子里来受苦……”
马车里响起了淳如低低的哭泣声。
气氛很是沉重,许久都没人再说话。
沈知煦长长地叹了口气,嗓音有些哽咽:“你放心,现在我就把你带出庄子,以后你不用再在这里受苦。”
“可奴婢的卖身契还在姜氏手里……”
沈知煦冷哼一声:“一张卖身契而已,那些东西都是虚的。”
“不过我今日来这一趟不想让姜氏知道,就不能光明正大将你带走,反正死在庄子上的人不少,让人和姜氏说你出了事便好。”
淳如担忧道:“可这里的管事自来跋扈,应是不会听你的。”
一旁的季临寒轻笑:“打服就听了。”
淳如被他身上凛然的气势惊住,觉得有些惧怕,默默往旁边靠了靠,不再说话。
沈知煦见问不出别的,便对方晴道:“你先把淳如带回京城找家客栈养伤,我们留下处理剩下的人。”
“好。”
沈知煦和季临寒再返回庄子时,地上已经趴了好几个人。
忙着干活的奴役们也都放下手中的活计,战战兢兢挤到了角落。
刚才池修没费多少力气就把管事和几个刺头打趴下,这会儿地上正哀嚎一片。
季临寒迈着步子走到管事面前,伸脚轻轻踢了踢他歪着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