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某女子监狱门口,严敏缓缓踏出大门,望着灰蒙蒙的天,她不知道何去何从。
这么多年,她服刑,改造,从开始的愤怒绝望到慢慢趋于平静。自己的丈夫,儿子从来没看过自己,只有自己刚开始服刑的时候,狱警带着律师过来和她签署了一份房产买卖合同。她在城市里扎根落脚那个房子,被卖了……
她漫无目的的往前走,自己能去哪里呢?丈夫和儿子又在哪里?她现在连部手机都没有,更别提家里人的联系方式了。她在狱中试图打过几次电话,可是丈夫和儿子的手机号码她一个都没记住,打了几次都是错的。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了,儿子娶没娶妻,她的金孙现在多大了……
她现在手里有个三百多块钱,是她服刑期间劳动改造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她恨吗?当然恨!她的狱友们犯的罪比她大多了,但是她们都有家人给存钱,还会来探望。而自己什么都没有,甚至开始连手纸都买不起。
这里人稀罕至,她也就这么沿着路边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天上扬扬洒洒飘下了雪花,她的视线也渐渐模糊……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后来才知道是自己昏倒了,路过的人报了警,警察给送到医院来的,警察问她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她掩面哭泣,老泪纵横的说道:“我没有家了……”
民警了解情况之后,便暂时给她安排到救助站,一周之后,她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孔杰。
经过这几年,孔杰满脸胡茬,身形也佝偻了些,当初白净的手也遍布密密麻麻的老茧。严敏一肚子责怪的话看到他之后也一句说不出口。
孔杰带着严敏回到了他们现在的“家”,是租的一个老破小,只有三十多平米的一室一厅。
路上严敏也得知了家里现在的窘境:为了交罚款和还债,房子卖了,但是由于是贷款,再加上房价跳水,还贷还债之后,只剩下八千多块钱。家那边早就拆迁,回不去了,便租了个便宜的房子,想着在城市里找工作总比农村机会多。可是只有高中学历的孔杰,即使说自己是高材生,又有哪个医院能聘用他呢?除了行医,他又会干什么呢?现在连做保安都要考证,他根本就没有钱和时间啊!
最后孔国辉找了个打更的工作,直接吃住在单位,他到了个生鲜超市当个售货员,这样连房租都省了。可惜刚干了几个月,老板就跑路了,工资也差了两个月没开,实在没钱就租了现在这个一个月300的老破小,这几年也是到处打零工挣钱,勉强维持个温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