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巴巴的田湾河边，卫宁拿望远镜往北瞅，直直的河道一直往北延，最后拐进云磨山的山沟里没了影。

田湾河本来是条小河，当地老百姓为了浇地、运东西，特意把河道拓宽了，弄成了七八米宽、两米深的大河。

一到冬天，田湾河上游没水，就干了，只剩河床中间一点细流，现在也冻成冰疙瘩了。

卫宁放下望远镜，说：“这河床真是条天然大路，又宽又平，咱大队走过去都没问题，上面的敌军还发现不了，真是老天帮咱。”

鬼子们都点头，河谷两边是十几米宽的平底，从上面往下看，根本看不到河谷里的情况，便于隐蔽行军。

卫宁下令：“进河道，然后快点走，奔云磨山防线去。”

“工兵小队打头阵，查查看有没有地雷。这支中国军队狡猾得很，说不定在河床里埋了地雷，皇军以前可没少吃亏，这次不能再栽跟头了。”

“嘿哟！”

训练有素的卫宁大队立马按命令行动，工兵小队在前，后面跟着四个步兵中队依次进了河床，

日军士兵排成两路纵队大步向前，中间还混着两个机枪中队，

四门最厉害的九二式步兵炮跟在队伍后面，随时准备给主力部队助威。

一千三百多号日军就这样沿着河床一路前行，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第三师团的主力阵地，偷偷逼近云磨山防线里面。

到了夜里，卫宁大队已经顺着干了的田湾河走了4公里远，高耸的云磨山从北边挪到了旁边。

卫宁让部队歇会儿，他知道要快，但也知道得攒着劲。

命令一下，日军士兵立马停脚，靠在河床边上歇着。

按照卫宁的吩咐，士兵们没点火把照亮或取暖，就在冷风里坐着，从包里掏出冻得跟石头似的饭团，再喝口凉水壶里的水，补充补充，随时准备再走。

鬼子们都闷声不响，吃饭喝水的声音都小得很，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才15分钟，卫宁就又让出发了。

日军士兵站起来，继续沿着河谷往前走，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