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深深一拜,泣声道:“大人忠肝义胆,日月可鉴。大人尽管放心,师师定将此书上达天听。如若圣上降罪大人,师师定以死相谏。”
李纲闻言大喜,称谢不已。
李师师将血书小心收起,又将那一盒金银送还李纲手中,道:“大人上报朝廷,下拯黎庶,师师一介女流,亦知忠君爱民之理。至于这盒金银,大人清苦,自有用它之处,师师岂是见利忘义之人?”
凌钦霜见李师师如此侠义豪爽,亦是感动,心道:“满朝文武,权势煊赫,尸位素餐,有几人能及得上这柔弱女子?‘飞将军’之名,果然不虚。”李师师未遇圣上之时,便因任侠豪迈,名倾一时,时人称之“飞将军”。
李纲叹了口气,道:“花魁既有此心,实该劝劝皇上,请他多行仁政,亲贤远佞。”
李师师叹道:“圣上专好琴棋书画,临幸只图享乐。似我等风尘女子,卑微下贱,卖笑偷生,又岂敢触怒天颜,引来灭顶之灾?师师也知民生疾苦,虽然常将御赐之物拿去典卖,却也不过杯水车薪。”
李纲心下惭愧,道:“李某失言。”
默然半晌,李师师道:“国事糜烂至此,即使太子即位,大人可有御敌良策?”
李纲道:“日前李某曾以‘御戎五策’上书皇上,正己以收人心,听言以收士用,蓄财谷以足军储,审号令以尊国势,施惠泽以弭民怨。圣上不以为然,未加采纳。现下虽然大兵压境,李某却早已成竹在胸,只等太子即位,便即上书,是时破敌不难矣。”
李师师喜道:“大人胸藏韬略,可敌百万金兵。事不宜迟,师师即刻进宫。”
李纲躬身拜道:“此事拜托花魁了。李某告辞。”当即辞别。
李师师道:“大人事务繁忙,还请自便。”
李纲出得门外,见凌钦霜已在门外等候。两人对望一眼,都不入轿,便缓步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