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钦霜“啊”的一声,跳将起来,喝道:“是谁?”
外面那声音叹了口气,学着婉晴的语气,道:“我是你的婉儿啊!外头把俺冻出了鸟来了,凌大哥,我要钻你的被窝,哈哈。”
凌钦霜不觉生怒,脸上却是火热,好在黑暗之中,谁也瞧不见。
婉晴心头正自没好气,闻言亦是又羞又怒,满腔怒意登时转移了对象,向外骂了一句。他二人都在气头上,浑没留意这声音结结巴巴,直是难听至极。
那声音又道:“奶奶的,这些天老子也担心得你鸟苦,却没半点主意,我……我就是个鸟人……”却是学着凌钦霜的口气,只是言辞粗鄙不堪。
凌钦霜蹑足步出帐外,却见滕吉骑着雄狮,缩在帐角,口中兀自喋喋不休:“凌大哥,你也不必愁啦。词里说得好,一刻春宵是黄金,那个……那个……想知此事要躬行……”他与关正相处时日不短,每日听他吟诗作对,倒也记得了些只言片语,只是全然串联不上,此时胡乱道来,又哪管是否达意?
正自说得高兴,猛听身后重重一咳,回过头去,却见凌钦霜满面怒气,瞪着自己,不觉吓了一跳,忙自翻身跳起,一脸大义凛然之色,颤声道:“方才有个鸟婆娘在这里躲着,我见那厮不怀好意,便过来……过来……”越说越没底气,忽地大喝一声:“兀那婆娘,竟敢骚扰我的婉儿,快快滚出来了!”呼啦一声,掀了帐帘,骑着雄狮钻将进去。
待见帐内伸手不见五指,登又叫道:“哇,有埋伏。狮兄,快撤!”掉头而出,一遛烟跑了,声音尚远远传来:“快快交出我的婉儿……”他一口一个“我的婉儿”,只气得婉晴浑身发抖。
原来滕吉无意听得凌钦霜与婉晴的对话,便知他二人在吵架。他性情粗豪,自是见不得这等卿卿我我的酸事,当下便来胡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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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钦霜甚感无奈,入帐点了蜡烛。婉晴俏脸儿涨得羞红,心道:“春宵一刻值千金,绝知此事要躬行。真亏那厮想得出来!”过了一阵,见凌钦霜仍呆呆站在桌边,叹了口气,轻声叫道:“凌大哥,过来吧。”
凌钦霜走上前去。婉晴伸出手来,握住他手,低声道:“凌大哥,给我好好收拾他。那些脏话,要是传了出去,可有多难为情。”
凌钦霜微微苦笑:“我拿他也没辙。”
婉晴俏脸一板:“你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