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瞠目未绝,双眼便被戳瞎,铁锤脱落,砸中脚背,嗷嗷惨叫。慧儿却不稍滞,振翅一转,利喙便去戳那刀使侍卫手腕。那侍卫身手不俗,反手狠劈三刀。
慧儿毕竟是畜,避了两刀,第三刀却再避不过,登时羽毛纷落,啾啾哀鸣。此时凌钦霜急急抢近,将那侍卫打倒。婉晴急忙抱起慧儿,见它翅间渗血,甚是怜惜,忙为包扎。
田宗之颇富智计,这厢分兵应付凌钦霜之时,那边的暗器却一刻未歇,不住向塔上招呼。怀远凭栏之护,竭力挥打。但他一来坚信塔中有伏,更不深入,二来分顾尉迟遥,心有二用,三来先前负伤不轻,手脚究也不十分灵便,须臾之间,左臂右臂接连中箭,俄而小腹又中一镖,哇地吐了口鲜血,情势凶险至极。
便在此时,猛听铮然一声锐鸣,三支长箭自林间猝然而至。三箭并排而飞,直窜塔顶。说时迟,那时快,丁丁当当一阵脆响过后,射向怀远的暗器尽皆纷落。那三箭余势未衰,直插入栏杆,嗡鸣不已。
这变故突如其来,端的惊心动魄,只叫大内侍卫忘了杀人,霜晴二人忘了救人,纷纷循羽箭来路望去。只听风雨中透来一阵鸣金溅玉般的蹄声,一骑飞驰而来。那马通体雪白,铁蹄溅水,银鬃飙风,骑者英武不凡,盔甲烂银,金带蛮靴,挽弓背箭,倏忽近前,勒马而止。
田宗之陡见此人,心头咯噔一下,上前一揖,笑道:“花将军风尘仆仆,不知欲往何处?”
那花将军哦了一声,道:“原来是田大人。大人在此何干?”
田宗之道:“本官奉命缉捕钦犯,敢问如何得罪,引发神箭三支?”
花将军哼了一声,道:“官府素来不辨是非,胡乱拿人。今既撞上了,便要问个清楚。”
田宗之嘿然一笑,道:“花将军,你未得令许,胆敢擅离职守,还知道王法么?”
花将军道:“花某不才,却也识得忠奸,辨得黑白。若非公明哥哥一意招安,花某又岂会降志辱身,侍昏君乱臣,奉贪官污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