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遥冷哼一声,更不答话。
只听怀远朗声喝道:“有胆便上来与俺一斗!”
尉迟遥斜睨田宗之一眼,道:“你去还是我去?”
田宗之见那飞檐甚窄,不及旋踵,更兼大雨滂沱,溜滑至极,若然疏神,必有粉身碎骨之虞,冷笑道:“此贼诱我上去,意欲暗算,我又岂会上当?”
尉迟遥笑道:“你若怕了他,便在此给我掠阵。”更不待他答话,甩了蓑衣,双足一挺,如苍鹰般扶摇而起,双爪在塔檐一搭一带,已落在怀远对面。
怀远待他立定,喝道:“来吧。”
尉迟遥拱手道:“多承手底留情。”
怀远道:“承什么情?”
尉迟遥道:“承你未施偷袭之情。”
怀远怒道:“俺岂为此龌龊之事?”
尉迟遥赞道:“倒是在下多虑了。你伤势如何?”
怀远道:“无妨,你进招吧。”说着踏上一步,长棍横胸,双目炯炯,凛然生威。
尉迟遥道:“既然如此,得罪了!”说罢左袖一摆,右爪一晃,向他攻去。
怀远双掌一错,一招“斜挂单鞭”,左掌猛切对方脉门,右手便要硬抢他铁爪,擒拿手法精妙绝伦。尉迟遥却焉能给他抓着,拗步回身,身形向外一错,悬于塔外,双足勾住飞檐,倏忽掠到怀远身后,喝声:“风府、缺盆!”喝声未歇,唰唰两爪,一前一后向怀远背后划到。
他既出声警示,怀远自有了防备,翻身旋踵,风随掌到,尉迟遥铁爪尚未及裳,但听“嗤”一声,袖子已被撕去一截。
尉迟遥赞了声:“好!”一爪搠空,招式立变,身随爪走,爪跟身转,霎时间四面八方,都是爪光人影。数合之间,又听“嗤”的一声,怀远襟口也给一爪划破。
尉迟遥将双爪收回腕间,笑道:“彼此两不输亏!” 双掌乍分乍合,拍向怀远。
怀远道:“你倒是条汉子。”
推掌相应。二人掌影如飞,拳脚如电,快不可言,走马灯般拆了十余招。怀远忽卖了个破绽,容他手掌堪堪切到,猛地横肱一夹,反转一爪便扣下去。尉迟遥变招不及,手腕被他指爪划到,身子一晃,已翻上第四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