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钦霜为对方压住,却不慌乱,凝定心神,应以万古流空。剑势循环往复,连绵不绝,以意运法,以势驭招,或奇险诡谲,或古朴厚重,见隙而起,无隙而收,虽然仰身为战,却丝毫不落下风。
婉晴虽在场外,亦觉周身劲风掠来掠去,又见凌钦霜深陷对方棍影之中,不自禁的心惊肉跳,忽地故技重施,喝道:“着镖!”应手甩出数枚铜钱。
木风雷流风护体,暗器本近不得身,但这喝声毕竟突兀,只一分神,凌钦霜剑上银光登时大现,忙疾回护,却见对手并不乘机进迫,反而退开一步,凝剑不发。木风雷微微错愕,忽地目露凶光,转头狠狠瞪着婉晴。
婉晴见他恶形恶状,心头一骇,倒退一步,转念忽笑道:“木前辈,你武功不行,打不过他的。”
木风雷大怒,喝道:“凭你这小娘皮,也配说我不行?你以为你是谁?天下第一么?”
婉晴道:“依前辈之意,我若自以为是天下第一,便配说了么?”
木风雷哇哇叫道:“你凭什么自以为是天下第一?”
婉晴道:“我可没自以为是天下第一。”
木风雷道:“那你自以为是什么?”
婉晴微笑道:“我自以为是你。”
木风雷闻言,双眼瞪得浑圆,半晌方道:“老子是天下第一,你自以为是我,所以你也是天下第一……”
婉晴笑道:“是啊,你不服气么?”
木风雷叫道:“胡鸟说!放鸟屁!天下岂有自己不服自己之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是天下第一,你也是天下第一。呸,你说我武功不行,不就是说你自己不行么,你凭什么说你自己不行?”
婉晴忍俊不禁,道:“我打他不过啊。你既是我,你自也打他不过,自然不行。”
木风雷哇哇大叫:“谁说我打他不过,有种再打!”
婉晴笑道:“棍子断了,还打什么?”
木风雷一时语塞,瞧着断棍,神色甚是苦恼。
婉晴望了凌钦霜一眼,甚是得意。凌钦霜也知木风雷武功虽高,脑子却极不灵光,眼见婉晴一番言语耍得他晕头转向,不由冲她一笑,只是静观其变。
婉晴回以一笑,又向木风雷朗声道:“本姑娘生平阅人无数,练有望气之能,看相之术,慧眼一照,便知你脑中存疾。你自己说说,脑子有病之人,功夫会好么?”
木风雷脸涨得发紫,暴喝道:“小娘皮,老子没病!”说话之间,身周劲风疾转。
凌钦霜忙踏上一步,拦在他与婉晴之间,防他暴起伤人。
婉晴却浑不在意,微笑道:“我却不信,除非……”
木风雷叫道:“除非什么?”